這一刀,一時弄得頗為狼狽。在那壯漢與楊昊纏鬥之時,手持法杖的首領已經溜下了土堆,氣喘吁吁地往東南方跑。
壯漢逼開楊昊後,並不肯走,揮刀又殺來,楊昊已知上當,心中大怒,挨那漢一刀刺到,他矮身一躲,雙手托住他的右臂,先是一擰再一拉,咔嚓一聲,壯漢的手臂便脫臼了,疼的他撕心裂肺地嚎了起來:
“娘也!”
楊昊一個掃堂腿將他放倒,踏住他的胸口喝問道:“你是唐人?”
那漢忍著劇痛喊了聲:“孃的,你也是?!”
楊昊將他的手臂退還原位,薅住他的衣領問道:“你是唐人,為何給蠻人賣命?”
那漢把眼一瞪,狠命地扯開楊昊的手,怒道:“什麼唐人、蠻人,老子早分不清了,這世上老子只知有好人、壞人!”
楊昊嘆了一口氣,說道:“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那漢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楊昊撿起一張弓箭,又從箭壺裡抓了一把箭,快步向土堆下走去。他去抓逃走的首領,小魚的失蹤一定跟他有關。
“唉,你別去了,他們人多!”壯漢突然開口說話。
楊昊停下腳步,回頭說道:“縱然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救人。”那漢一跺腳道:“你不殺我,我便助你一臂之力。”於是將橫刀插在腰帶上,撿起一張弓,抓了七支箭,跟著楊昊下了土堆。
離土堆不遠的河邊拴著六匹駿馬,另有一根拴馬樁上尚殘留著一段韁繩,想是首領走的急的來不及解開馬韁,而是用刀割斷的。那壯漢建議每人帶上兩匹馬,以便路上能換著騎。二人沿著小河追了一整天,到了一處稀樹草原,地勢變的起伏不定。
走上一座小山坡,忽見山谷中一小隊人馬正往西南行走,人數大約是二十來個。壯漢手打涼棚望了望,十分肯定地說道:“就是他們擄走了你的女人。”楊昊皺了皺眉頭,問道:“他們究竟是什麼?”那大漢咧嘴笑道:“休要管他們是什麼人,我只問你,這麼多人,你還敢下去救人嗎?”
楊昊冷笑一聲道:“有何不敢的?”說罷便換了馬,取弓在手準備下去廝殺。那大漢忽然伸手抓住楊昊的馬韁,說道:“我相信你的勇氣,可是敵眾我寡,硬拼不行,需得巧取才是。”他一指正南方的一座小山:“山坡之南有他們的一座營寨,只有十七八個婦女看守,我們從山南繞過去,先佔領營寨,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雖說沒有全勝的把握,終比你硬拼要強的多。”
其實楊昊何嘗不知道硬拼不行,只是當局迷關心亂,心中只惦記著小魚的安危,一時頭腦有些發熱罷了。聽了大漢這話,連忙點頭讚道:“這倒是條好計。好兄弟,看得出你很會打仗。”那大漢冷哼了一聲,沒有接茬。
第3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清早,小魚從睡夢中醒來時發現楊昊還熟睡未醒於是提起皮桶打算去河邊取水做飯,當她哼著小曲走在新近開闢的那條小徑上時,心境如同這寒星寥落的清早一樣,純淨而寧靜。但不幸突然降臨,草叢中竄出兩名奇裝異服的蠻人,懷抱著令人生畏的鐵斧衝著她直流口水。小魚當即嚇得魂飛魄散,手腳麻軟。
直到其中一個蠻人不懷好意地摸了摸她的臉蛋時,小魚才尖叫著往回跑,不過她只跑了兩三步便被一個蠻人從後面撲倒在地,隨之那人就粗暴地撕扯她的裙褲,意圖不軌。另一個蠻人則團起一個乾草包塞在了她的嘴裡,然後飛腳踹開了同伴,用一條皮繩縛住她的雙臂,推著望前走。
在小河邊,一個頭戴鹿角盔的蠻人仔細地端詳了小魚,甚至將她的嘴撬開檢視了她的牙齒,然後他眉飛色舞地對同伴說了一段話,同伴們轟然而笑。小魚聽不懂他們說的任何一句話,但從眾人的神色看,都是不懷好意。
最終四個蠻人抬著她,如同抬著一根原木涉水過了小河,在離此七八里外的森林邊緣聚集著二十多名蠻人騎士,一樣的目光陰狠、面目可憎,不同的是他們的頭飾似乎要精緻些,而且有個年輕的騎士似乎懂得漢話。
“唔,你是唐人?”他語氣生硬地問道,似乎有些緊張。
小魚更緊張,所以沒有回答他。那個年輕人咧嘴笑了笑,意外的是他有一口白牙,蠻人顯然還不懂得用藥鹽清潔牙齒,很多人的牙齒黃裡透黑。小魚對他心裡有了一份好感,於是暗暗將他打量了一番:六尺高的身材,體態勻稱,臉紅且瘦,一對單眼皮的小眼,目光十分柔和。
眾人嘰裡咕嚕說了一陣後,年輕的騎士便讓人牽過來一匹馬,他親自把小魚捆在了馬背上,繩結打的不鬆不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