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天德軍進奏院實在不值得一曬。更何況這裡面還陣腳分明地分成了兩股勢力。在長安時楊昊就曾用挪揄的口吻跟關索說:“你什麼時候能做到我在東市丟個錢袋你能一天之內是誰偷的,京兆尹晚上請客桌上的菜出自哪個廚子之手,公子王孫們在曲舍裡有哪些粉頭,粉頭都有哪些愛好,朝裡有哪些官員想打咱們的主意,你提前讓他丟官罷職,那你就算修煉成精了,我也就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關索不以為然道:“這些都不難,只要你放權給我,三年內我一定做到。”楊昊道:“又來問我要錢,你們幾十個人,所用經費已經抵得上四個營的開銷了。”關索駁道:“哪些大兵小將們一天只要吃兩頓飯,一季發三套衣裳,咱們呢,見王孫公子們一面,打賞門房的錢也夠大兵們吃上一個月了吧。四個營的開銷,看似不少,可用起來,那是恨不得一個字兒掰成兩半來使。”
楊昊道:“我不是答應過你,經費以後慢慢會加的,今年再加你兩個營的,三年後,不,兩年後,照十個營的預算,撥給你們。等於又養了一支西寧軍。”
關索道:“我也知道你這個家不好當,倒不如給我道命令,讓經理兩家商棧,自籌經費。省的你天天煩心。”楊昊笑道:“從今往後你休再打這個主意。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關索聞言嘆了一聲,聳聳肩道:“原因何在?怕我財大氣粗,不聽你號令?情報室就那麼幾個人,你一聲令下烈火營半天就解決了。你怕什麼?”
楊昊頗為欣賞他這種有話直說的性格,拍著他的肩道:“老弟,你聽我的沒錯,這個口子一開,將來後患無窮。到時候不光我這個大哥難做,你這個大哥也難做。”說了這話後,楊昊緩和了一下口氣,“至於用人方面,我可以再放點權給你。譬如張仁,你真的覺得他是個可用之人,我可以把他交給你。”關索聽了這話,心中倒是有些安慰,張仁之罪罪當斬首,可他的才幹又卻又可用之處,自己試探著問了好幾次,他到底還是答應了自己。
張仁的這個口子一開,後面的很多事就可以參照辦理了。這無疑是楊昊對自己的一個重大讓步。
在得知是這是一場虛驚後,楊昊下令解除對情報室的審查。他讓書辦房的幾個書辦借交辦公文之機道情報室聽一聽眾人對被審查一事的反應。書辦們沒有聽到任何不滿的聲音。這讓楊昊欣慰的同時,又讓他心懷幾分歉疚。於是他提前兌現了去年的承諾,批准了情報室增加預算的請求,並重新考慮這個特殊機構的定位。
楊昊在詳細瞭解天德軍事件的始末後,召集凌彤、李通、莊雲清、魚重、盧光連夜會商對策。五人的意見基本一致:秘密調集四到五個營的兵力集結待命,視天德軍事態的發展,採取不同的對策,必要時出兵進行干涉。
會議剛剛結束,楊昊就接到了呼延谷被白水狐攻破的訊息。
剛剛走出使署大門凌彤五人又被叫了回來。五人意見分成了兩派,凌彤、李通、莊雲清主張立即出兵干涉,盧光堅決反對出兵,魚重態度有些模稜兩可,但基本上傾向於不干涉。
主戰派的理由很簡單:唇亡齒寒,一旦天德軍落入白水狐之手,對豐州的威脅就潛在的立即轉變為現實。且不說白水狐好戰成性,又熟悉豐州虛實。他入主天德軍後為了抗衡來自東西兩面的壓力,勢必會與河東的劉清伶聯手,兩家若結成同盟,劉沔的振武軍就會三面受敵,或被白水狐所滅,或投靠劉清伶。不管哪一個都意味著三鎮聯盟的徹底破滅,豐州也勢難保全。李通還舉出劉清伶派軍進駐麟州為例,來佐證自己的觀點。佔據麟州後,河東軍不僅完成了對豐州的半包圍,而且還可以阻斷夏綏出兵北援的道路。
盧光反對的理由是,白水狐南下兵力只有四千人,而天德軍卻擁兵一萬五千人,除去三千老弱病殘,兵力也是他的三倍,且據險而守,又是內線作戰,天時地利人和都佔優勢。天德軍已失呼延谷,王氏三兄弟必會捐棄前嫌,全力防守中受降城。室韋人擅長野戰而不擅攻城,此戰敗多勝少。此時若豐州出兵,白水狐很有可能退呼延谷憑險據守。遠征之師屯于堅城之下乃兵法大忌,消磨士氣,徒靡糧草,又無寸功。與其勞師無功,不如暫時坐山觀虎鬥,等到兩敗俱傷時再出兵收漁翁之利。
楊昊綜合了兩方意見,決定急調豹營、鋒矢營、驍騎營會同鐵鐺營和金風營一部東渡黃河,分兩路攻擊由大銅川南下的室韋三姓。得手之後,大軍運動至牟那山以北,做出攻擊呼延谷之勢。同時調飛虎營和旌旗營、警一營各一部進駐九娘關,準備沿河東進。
就在各營緊急集合時,天德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