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每一刻都似乎會被折斷,但最終都能完好無損地保留下來。
“是不是他要回來了。”李芸萊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問。
呂芮的臉微微一紅,“他回不回來跟這個沒有關係。”
呂芮說完抬眼看了李芸萊,“我就是手閒削著玩。”
李芸萊不再說話,低頭看著棋盤,不知不覺間呂芮已經將她逼入了絕境。這個人不顯山不露水,棋藝卻是這等高妙。先前只看她跟楊昊下過一盤,楊昊的棋藝已經夠俗爛的了,可那一次呂芮卻輸給了他,輸的天衣無縫。
“別看了,你已經輸了。”呂芮低著頭,一邊削梨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好個有心計的丫頭,怨不得他獨疼你呢。”李芸萊挪揄道。
呂芮嬌憨地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楊昊三天前去了趟永豐,回到使署時天色已黑,幾個侍衛正粗手粗腳地在點燈,西院裡亮著燈卻一個人也沒有。楊昊感到後花園,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醉人的笛聲,是呂芮吹的笛子。楊昊從不知道她的笛子竟吹的這麼好,更沒想到她的舞姿也優雅絕倫。
是李芸萊、李茉莉姐妹領著晴兒等人學跳舞,晴兒、小魚雖說也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可從小隻顧著學端茶倒水,洗衣做飯了。章夫人是個板正的人,不喜歡歌舞,更討厭丫鬟們以歌舞悅人。可惜了晴兒和小魚兩個好苗子硬給荒了。在李氏姐妹的翩翩舞姿的襯映下,愈發顯得慘不忍睹。
還在還有一個呂芮能拿得出手,冬雨最先發現楊昊的到來,這個腰肢僵硬的姑娘舞蹈起來,別有一番風味。一千三百多年後的殭屍舞或可與之一拼。
晴兒跳的氣喘吁吁,看到楊昊來羞的滿臉通紅,捂著嘴格格地笑了起來,李氏姐妹停了舞步,呂芮的笛聲也停了。只有小魚還在不知疲倦地扭著腰。
“是我打擾你們了嗎?”
“誰讓你偷看的,差點讓我閃了腰。”晴兒嗔怪道,忽又掩嘴格格地笑了起來。
“天晚了咱們還是回去吧。”呂芮提議道。轉身的一剎那明亮的雙眸有些幽怨地看了楊昊一眼。楊昊的心裡有一種酥麻的感覺,這種感覺他還從來沒有過。
給楊昊準備的接風晚餐十分豐富,最有特色的一道菜是楊昊黃昏時在城西獵殺的一隻野黃羊,這是隻一歲多的野黃羊,肉質鮮嫩而肥美。市場售價與黃金等同。楊昊給每人分了一份。李氏姐妹只用湯勺喝湯,一副大家閨秀的淑女做派。晴兒和小魚用筷子將骨肉分開再吃,吃相還算過得去。只有呂芮大口吃喝,弄得滿嘴滿手都是湯汁。
楊昊看不過去,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瞪了呂芮一眼,問:“有人跟你搶吃嗎?”呂芮停住手愕然地問:“沒人跟我搶啊。”楊昊剛要說話,卻被晴兒暗中踩了一腳,呂芮忽然覺察到了什麼,眼圈突然就紅了,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眾人相勸有不知從何勸起,呂芮終於忍不住離席而去。剛走兩步卻被楊昊叫住:“哪裡去?”呂芮忍淚答道:“我吃不下。”
楊昊哼了一聲,道:“招呼不打一聲就走,誰教你的規矩?”晴兒又踩了楊昊一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來呂芮道:“他喝多了,不必理他。你身子不舒服,我送你回去歇著。”楊昊又喝道:“不許走。”
晴兒聞言騰地火就上來了,衝著楊昊叫道:“你真是喝多了酒,自己幾個人吃飯,哪來的那麼多規矩。”拽著呂芮的手道:“不要理他,我們走。”竟是揚長而去。看著楊昊無奈的樣子,小魚哧地一聲冷笑,乜斜著眼道:“自討沒趣。”
“啪!”地一聲,楊昊猛地拍了下桌子。李氏姐妹嚇了一跳,慌忙站起來躲到了一邊。
“啪!”小魚也拍案而起,兩眼瞪著楊昊,能噴出火來。
楊昊無奈地低下了頭,晚宴不歡而散。
晴兒扶著呂芮回房,勸了好些話。呂芮才止住了哭,掛著眼淚道:“是我不好,不該惹他生氣。更不該牽累你們。”晴兒聽她說的言不由衷,笑著勸道:“他雖然是個將軍了,可是有時候還像個孩子,你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小魚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坐在床邊卻不說話。晴兒埋怨道:“你又頂他了吧。”
小魚道:“他自找的!十天半個月不回來,一回來就拿我們撒氣。憑什麼這麼讓著他!我看都是你這個善人把我慣出來。”
晴兒聽她這話火辣辣地嗆人,冷笑一聲道:“這又瘋了一個。你出去,我們這個火油鍋不容你來添柴添水。”
小魚聽了這話憋了一肚子氣,又不敢跟晴兒吵,便扭過臉去獨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