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道:“此事事關重大,容後再議。公子爺你的第二個條件呢。”
楊昊被孟瑤氣的一肚子火,若不是吳成龍及時打圓場,他說不定真要跟她吵起來。楊昊連吸好幾口氣才把怒火壓下去,又沉思了片刻說道:“今後每三年公司要增股一次。”
孟瑤冷笑一聲道:“我答應你,前面的條件我也答應你。我倒想看看楊大將軍三年後從哪弄到錢來做大股東。”
吳成龍撫掌笑道:“好啦,好啦,總算大功告成,不虛此行。”
孟瑤辦成了一件大事,心情頓時好多了。看著楊昊鬱悶的表情,她破天荒地撲哧一笑,兩隻眼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兒,淺淺的小酒窩裡透出醉人的甜。
“吳叔叔剩下的事你跟他聊吧,我去看望晴兒和小魚兩個。”孟瑤起身對吳成龍說道。種陽極也站起身,拱手道:“若大人不介意我想去會一個朋友。”楊昊驚詫地問:“種師傅在豐州有朋友?”
種陽極答道:“河東曲處機是我故交。”
天德之亂平息後,曲處機叔侄隨楊昊來到豐州,曲清泉在參謀司供職,曲處機則隱居不出,養花種草,閒散度日。不久之後,談空請他到學堂講學,因為他知識廣博,又閱歷豐厚,曲處機的課很受學生歡迎,不久就被正式聘為學堂教授。
楊昊沒想到種陽極跟他還有交情。孟瑤笑道:“種師傅年輕時曾做過河東鎮的統軍大將,手下數萬軍士,比你楊大將軍可威風多了。”
楊昊早就聽說昊天商社裡臥虎藏龍,不想竟至如此。他不無遺憾地說道:“曲先生一代高士隱居學堂,卻不願指點楊昊,實在是憾事一件。”
孟瑤不客氣地說:“你的廟太小,豈能容得這尊大神?曲先生一代名士,聲震河東,在河東鎮時是劉清伶的首席幕僚,地位比你現在都高,憑什麼委屈人下供你驅使?等你當上節度使再說吧。”
楊昊現在已經習慣了孟瑤的說話方式,直接、尖刻、難聽,乍一聽有些受不了,但話中常有真知灼見。是名士都愛惜自己的羽毛,寧做鳳尾不為雞頭的也大有人在。楊昊甚至想若是當初心一橫奪下天德軍,自己做節度使,或許曲處機、劉德三已經在幫自己了。
送走孟瑤、種陽極後,楊昊就直截了當地問吳成龍:“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的?”
昊天商社裡吳成龍跟楊昊打交道最多,彼此之間也最熟悉,見楊昊問的直接,他也答的乾脆:
“永豐城西南一百二十里,有一座九連山,山裡有座萬人鐵廠。想請公子爺出兵逼他關門。”
楊昊臉色有些難看,自己轄地裡藏著這麼大的一個鐵廠,身為官長自己竟然毫不知情,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吳成龍見楊昊面露驚訝之色,微微一笑道:“公子爺不必多疑,這是一處底下黑廠,是牛黨幾個退職的官員辦的,裡面用奴隸做工,很少與外界來往。所產的鐵由阿拉伯和西域的商人運銷回鶻、吐蕃和西域各國。內銷的這部分他們則借用靈州鐵廠的名號。公子爺想必也知道靈州那個鐵廠十年前就被官蛀們掏空挖垮了,這些年就靠賣張皮度日。”
楊昊心中窩了一團火,自己可以不知情,但情報室和地方官是幹什麼吃的?若不是吳成龍在,他定要將關索、朱七和永安縣令馮毅叫來痛罵一頓。
“我記得昊天只販鹽,不賣鐵,因何對鐵廠突然有了興趣。”
楊昊不動聲色地問下去,心裡有按耐不住的興奮,真是缺什麼有什麼,剛剛魚重還在抱怨鐵不夠用,這裡吳成龍就送鐵廠來了。楊昊又想到了孟瑤,雖然說個話能噎死人,但她每次來都能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好處,上次是毛毯廠,這次是鐵廠。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幸運女神?
“公子爺不知,最近朝廷換了鹽鐵使。當然啦,能坐上這個位置的,那都是背景極深的。新鹽鐵使烏奇美是牛党進士出身,但一直不算得志。經吳臣引薦他轉投仇士良門下。仇士良對牛黨把持鹽鐵項早就不滿,只苦於牛黨在兩項上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風吹火燒皆不能動其根本,所以遲遲沒有動手。烏奇美做過鹽鐵副使,對這兩項知之極深。仇士良用他為劍自然殺得牛黨無處頓身,依附牛黨的鉅商大賈,無處遁形,或改換門庭,依附閹黨,或出手生意,攜款潛逃。昊天趁機抄底接手了關中的幾座鐵廠。算是正式進入這一行當。”
楊昊這才明白過來,心中暗笑自己就是那坐井觀天的蛤蟆,自以為盡知天下事,實際上目光所及不過是豐州的一畝三分地。
“你們是嫌黑鐵廠擋了財路?”
“那是自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