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於樺?”中軍護衛略一思忖,驚叫道:“不好,於樺要造反!”
劉德三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就在各方捷報頻傳的時候,一支由六十多艘民船組成的船隊在河邊蘆葦叢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河東軍大營。每艘民船上都有十名士卒,六十艘船加起來正好六百名,這是楊昊手上的最後一張王牌——侍衛親軍烈火營。
即使在楊昊最困難的時候,他也沒有動用烈火營,因為那時雖然困難卻還沒到絕境。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這是最後的一戰,不是劉死便是楊亡!
不過劉德三的營盤佈設的十分嚴整,沿河烽燧塔一個接著一個,想要悄無聲息地潛入大營簡直難如登天。不過若是有人做內應,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於樺就是那個內應,他和萬古陽在劉德三面前合演了一出苦肉雙簧,由此取得了劉德三的充分信任。他趁亂救出萬古陽後,便手持中軍令符以巡查為名進入沿河的幾處烽燧塔,為餘炎爐開啟了進入河東軍大營的後門。
勝利的天平瞬間就發生了逆轉。
餘炎爐迅速攻入中軍營,劉德三親兵衛隊的抵抗被瞬間粉碎,餘炎爐佔據中軍後便放了一把大火。
楊昊制定的四面合擊,中心開花的策略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眼看中軍大營大火熊熊,河東軍計程車氣頓時一落千丈。防線被一個個突破,統一高效的指揮系統瞬間崩潰。軍隊被分割成一團一團,然後被一塊塊地蠶食。蠻黑五部已經開始忙著搶奪戰利品了,士卒們把所有能帶走的東西都收入囊中,為爭奪一座營帳,一匹駿馬,甚至一把銅壺而大打出手。
劉德三逃到了河邊,晨光下河面上停泊著上百艘河東水師的艦船,但船塘碼頭被燒燬,大船靠不了岸,只能靠幾十條小船渡士卒過河,面對聚集在河岸的數千士卒,這幾十條小船無異於杯水車薪。劉德三突然像老了十歲,鬚髮眉毛一夜全白,目光變得渾濁,全然沒有了虎視八方的凜然殺氣。
隋臥虎光著膀子手提著一把血淋淋的長刀飛奔而來,氣喘吁吁地對劉德三說:“大勢已去,大帥快渡河吧。”老莫也勸道:“再留下來也徒勞無益,還是走吧。”劉德三望著擁擠在河灘上的躁動不安計程車卒,仰天一聲長嘆。對隋臥虎說道:“帶我去見楊昊。”
“不!”隋臥虎一聲長嚎,跪了下來,淚珠撲撲直下。
老莫也跪在一旁抱著劉德三的腿流著淚說:“大帥,你不能這麼糟蹋自己啊。”
士卒們聞聽主帥要折腰向敵軍投降,莫不放聲大哭,哀求主帥渡河快走。劉德三揚臉望著青天,深深地吸了口氣,猛地擦去淚水。對眾士卒說道:“劉某無能,陷三軍於死地。有何顏面獨善其身?諸位好意劉某拜受了。”說罷他向四方士卒鞠躬致謝,然後甩開大步向西寧軍大營走去。
第43章 鴻門宴,還是訂婚宴
籠罩在天德軍上空幾個月的戰雲終於隨著劉德三的自縛納降而煙消雲散。
戎馬半生的老將為了保全自己的部屬,低眉折腰向小輩繳械稱臣。這既是一種痛徹心扉的無奈,也是一個真正男兒應有的擔當。
楊昊保全了劉德三和河東降卒應有的體面。劉德三也投桃報李,他給楊昊擬了一份長長的人員名單,幾乎羅列了降卒中所有的人才。楊昊將名單交給各營統軍,命令他們將所有人員收入名下。
關索的情報室也開始高效運作,幾十支接親小隊連夜奔向四方,他們的任務是將名單上所列人員的家屬接到豐州。失軍投敵乃是重罪,各鎮的掌權者為了防止部屬背叛,無不將他們的家屬作為人質扣在手中,那些做了俘虜的將領若要保全家屬,只有自殺一條路可走。
實際上早在戰事結束前,關索就已經開始了行動,他本是河東人,對河東的情況十分熟悉,因此做起這種事來顯得遊刃有餘。於沖沖、烏赤贊、隋臥虎等人的親屬陸續踏上了趕往豐安的道路。但劉德三的親屬卻被劉清伶嚴密監視起來,一時不能下手。
石雄也蒐羅了不少人才,他對身強體壯、作風硬朗的河東降卒十分感興趣,他精挑細選了八百勇士,編成雄字營,自任統軍將軍。
蠻黑人和兀禿部也俘虜了上千河東士卒,他們視降卒為奴隸,肆意凌辱打罵,終於激起降卒**。蠻黑人強力鎮壓了**後,欲將降卒全部坑殺。楊昊出面制止,並用八十車金銀珠寶換回了九百三十名河東降卒。
為了答謝各軍幫助自己驅逐外敵平息內亂,王奔在中受降城內大擺筵席,犒勞眾軍。綿延幾個月的戰火讓天德軍赤地千里,民生凋敝。王奔費心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