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活動在陰山東北一帶。對河東的軍令,有利則聽,無利則不聽。李少卿不僅接受大唐授予的官職,同時他也接受契丹和回鶻授予的官職、爵位,甚至他還娶了一位契丹郡主為妻。
接到曾重陽的密信後,李少卿率五千騎兵星夜馳援豐州。九娘關守將秉承曾重陽意志,開關放行。李少卿分軍一千進駐豐安,自己親帶主力四千人奔赴豐州。曾重陽出城二十里相迎,親手將豐州城防交到了“歸義軍”的手裡。
豐州在一年之內連經戰火,百業凋敝,民生痛苦。雖有庫銀百萬,城中卻無處可買糧草。本來籌集四個營駐軍的糧草已經讓張虎臣頭疼不已,如今陡然增加了四千人馬要吃要喝,張虎臣更是左支右絀,難以為繼。
曾重陽於是下令城中每兩戶人家供養歸義軍的一人一馬,士卒住在百姓家裡,戶主要好酒好菜招待,馬要精料餵養。有心懷怨懟,故意怠慢者一律嚴懲不貸。此令一出,豐州百姓是叫苦不迭。
李少卿的歸義軍,在塞北草原上無法無天慣了,進城之後驕橫之氣絲毫不能收斂。兵卒們見官府一味遷就,更是把城中百姓當做奴僕一般,要吃要喝要女陪酒,稍有侍候不到的,輕者辱罵罰跪,重則便是拳腳相加。被打百姓稍有反抗,士卒們便會將其一家老小牽到縣衙州署,讓當地官吏嚴懲。
官吏們整治的稍不合他們意的,士卒們便連衙署的官吏也一併辱罵毆打。曾重陽嚴令,縣衙州署大小官吏在處置涉及“歸義軍”案件時,一定要做到“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對行兇的歸義軍士卒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笑臉逢迎”,違者就地革職嚴辦。
曾重陽的曲意迎奉換來了李少卿的全力支援,待歸義軍部屬完畢後。曾重陽決定拿豐州營開刀,殺一儆百,徹底收服豐州駐軍。在此之前,曾重陽以欽差督辦的身份,宣佈解散楊昊創設的民軍。民軍團哨兩級軍官一律就地遣散。
豐州人對楊昊創設的民軍多半持不滿態度。不滿的主要原因是擾民,上陣殺敵是當兵的事,既然吃了皇糧就應該上陣殺敵,守土為國。
小百姓安安穩穩種自己的糧,做自己的小生意,憑什麼要小百姓放下生計去舞刀弄槍?退一步說,興武練兵,守土衛家,是你官府的自由,但上陣打仗畢竟是男人的事,你讓青壯男子參加民軍好了,為何要大姑娘小媳婦也不放過?這不是擾民又是什麼?
因此當曾重陽宣佈解散民軍時,豐州百姓是敲鑼打鼓,一片歡呼。那些被解了職的民軍團校尉和哨長們,一個灰溜溜地被責令限期離境,逾時不走的,由衙門公差遞解出境。
解散民軍的第三天拂曉,豐州四門緊閉,一千兩百名歸義軍士卒突然向西寧軍豐州營發起了攻擊。豐州營屬於西寧軍的警備軍,戰鬥力本來就不算強,在此之前又被清肅隊殺了近百名“王黨餘孽”。猝然被三倍於己的強敵圍攻,從一開始就處於極其不利的地位。
戰鬥從拂曉開始,一直持續到午後,怛達人攻破了豐州營的營寨。豐州營士卒一半戰死,一半聽從統軍校尉於洪的命令棄械投降。傳言於洪之所以答應投降,是得到了欽差大臣曾重陽的保證:降卒概不追究。
可是當豐州營計程車卒們放下武器後,怛達人立即就翻了臉。他們將手無寸鐵的二百一十八名降卒牽到十字街口全部斬殺。於洪臨刑前破口大罵曾重陽言而無信,被怛達士卒割掉舌頭,捆在珍寶齋門口的柱子上,先後割了六十八刀才氣絕。
降卒的鮮血染紅了街道,家屬的哭聲更是驚天動地。豐州營計程車卒多半都是豐州當地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怛達人的殘暴寡信激怒了城中百姓,百姓們按照民軍原來的編制,成伍成哨成團地聚集在刺史府門前要求張虎臣嚴懲肇事兇手。
張虎臣試圖安撫情緒激動的豐州百姓,並答應給予死者一定的撫卹,但當百姓要求其嚴懲肇事兇手時,張虎臣卻面露難色,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憤怒的百姓開始向刺史府大門上投擲臭雞蛋,張虎臣狼狽地躲回刺史府,再也不肯露面。
當晚,豐州降了一場秋雨,天氣驟然變冷。請願的百姓陸續散去,但刺史府門前仍有上百人在雨中長跪不起。約戌時,刺史府中突然衝出上百名手持木棒的錦衣侍衛,不管男女老幼逢人便打,婦孺兒童也不放過。請願百姓稍有反抗,頓時被扣上叛逆的帽子,當場逮捕入獄。
驅散了刺史府門前的請願百姓後,曾重陽下令全城搜捕王黨餘孽。
當夜二更,上千名怛達士卒和數百名刺史府捕快由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開始了全城大搜捕。搜捕行動只持續了半個時辰就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