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夥長報告:“擱淺的是艘貨船,船上裝著半船麻布,幾匹絲麻和幾桶白酒。通關手續很齊全,沒什麼可疑的地方。”
“人多不多?”哨長關切地問,最近風聲有點緊,上峰要求嚴查過境的可疑之人。
夥長這麼一問,老火詭秘地眨了眨眼,摟著夥長的肩膀出了戌堡大門,四周沒人頓時笑成了一團:“一船的小娘們,個個鮮嫩水靈,呵呵呵。”
“扯什麼蛋呢,貨船上哪來的女人,你小子是不是憋出毛病了,大白天也做春夢?”
“誰騙你誰是小狗,真的,一個跑江湖的雜耍班子。圖便宜搭人家貨船,沒想到卻……擱在這了。”伍長捂著嘴嗤嗤地笑著。世道艱難,這些跑江湖賣藝的班子,為了生存,白天賣藝晚上賣身,幾乎已是公開的秘密。
“你想都別想,讓督察司盯上了,牢底都能作穿。”夥長頗為無奈地警告道,自打楊昊主持豐州軍政以來,對軍中酗酒、賭博、嫖/妓等惡性進行了嚴厲整頓,現在酗酒、賭錢偶然還能見到,嫖/妓則幾乎是絕跡了。
“船老大邀咱們去幫忙拉縴,晚上請咱們上船喝酒,你說這個不算犯軍規吧。趁著酒勁跟小娘們的那個一下,這也算不得嫖吧。再說這荒郊野外的,你不說我不說,誰去說?督察司查的再緊,無憑無據他又能怎樣?”
夥長同情地看著老火,這男人呀一旦精蟲上腦,那就是不可救藥了。不過這也難怪,雖說營中蓄妓已是公開的秘密,但木蘭堡地理偏遠,士卒們往往三四個月才能回營一趟,哪個不熬的跟饞癆鬼一樣?
夥長被老火攛掇的有些動心了:“他們幾個怎麼辦?”夥長說的是武備學堂學員楊紅和四個新兵蛋子。相處時日尚淺,彼此還不算很熟,特別是楊紅身份更是特殊,要叫不叫上他們一起去,夥長有些拿不定主意。
“別叫了,你看他那樣,整天板著個臉,誰欠他八吊錢似的,去了還不惹麻煩?”對這些學堂裡出來的學員,老火一向不放在眼裡。年紀跟自己兒子差不多,憑什麼來當自己的上司?
夥長點點頭,他進堡向楊紅和四個新兵蛋子交代了一番,便帶著自己的一干老弟兄朝河邊走去。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爽來兩腿壯。木蘭堡到河邊有二里地,片刻就到了。貨船上連船老大在內就三個男的,其餘的都是女將,為了減輕船的重量,此刻女人們都站到了河岸沙灘上,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凸凹有致的身體看起來異常誘人。
六個男人腿都酥了,慌不迭地跑去拉縴。好一番折騰,總算把船扯回深水河道。眾人累的滿身大汗,船老大為了答謝眾人幫忙,讓夥計從船上搬下來一桶白酒,招呼眾人來喝。一邊他又悄悄地跟夥長說:“喝完酒,洗個澡,趁著天亮沒蚊子趕快辦事。我給你們望風。”
幾句話說的眾人yu火焚身,回頭再看那群在河邊戲水玩耍的女子,越發顯得嬌美動人不可方物了。酒也顧不上喝了,六個男人三下五除二脫光衣裳跳進了河裡。滿身的臭汗,在清涼的河水裡一泡頓覺舒暢無比。正在眾**作春秋美夢時,夥長忽然發現那群女子轉身朝戌堡方向走去。
“不好,有詐……”夥長猛然醒悟過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覺得腹中一陣絞痛,一股熱血向喉嚨湧來。
“哇!”一股血箭噴射而出,染紅了水面,“哇!”又是一大口血,夥長吐血不止,其他的幾個人也是如此。沒多久夥長便覺得瞬間手臂痠麻,身體便向水下沉去。
“點火……報……警……”夥長從牙關裡擠出這兩個字後,便沉入了河底,在他之前老火和五名士卒已先一步沉屍黃河了。
黃河兩岸十六座戌堡一夜間全部啞火,天德水師載著孟明的三個營突然出現在豐安城南。讓孟明有些不解的是豐安城百姓異常淡定。危機演習還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豐安百姓已經提早進入了戰時狀態。
豐安城附近只有豐安、旌旗兩個營,人數剛剛一千冒頭。孟明的三個營是天德軍主力,一個營一千五百人。三個營本來都是馬軍,但是為了方便攻城,同時也是為了方便乘船,馬軍臨時都改成了步軍。
孟明親自督戰,三個營輪番上陣,攻城一日,到黃昏豐安城安然無恙,孟明卻損失了近千人。入夜之後,旌旗營在豐安營及虎營、豹營等留守部隊的配合下,對屯紮在河邊的孟明三營進行反擊。只用一個時辰就將孟明的大部人馬趕進了黃河。豐州民軍全程隨軍作戰,押解俘虜,運傷員,搬運軍械糧草,打掃戰場。
孟明逃到了船上,向督軍馮清風抱怨道:“這哪是打仗,這根本就是拿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