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馬橫行長安,他們自稱是“長安八駿”,但百姓卻暗地裡稱他們為“長安八害”。
楊昊推開練功房的門,走進這座幽靜的小院。迎門的兵器架上只有一種兵器——槍。“棍為百兵之祖,槍為軍中霸王”,練槍十分不易,但練成之後卻威力驚人。相傳三國名將趙子龍,精忠報國嶽武穆都是使槍的高手。
楊昊用的這種槍長約兩米,槍桿用桐油油過,滑而不溜十分合手。大槍重約二十餘斤,拿起來並不費力,但楊昊擔心自己舞不動它,畢竟苦練十幾年的是“呆霸王”,十幾年的苦功他會留給自己嗎?
然而長槍一旦在手,楊昊立即意識到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一股奇妙的暖流從丹田冒出,迅速流遍全身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塊肌肉此時都充滿了活力,象是要自己動起來一樣,手中的槍頓時活了。各種各樣的招式此時都清晰地印刻在腦海中,如同寫自己的名字一般,信手拈來,毫不費力。
楊昊不禁哈哈大笑,“呆霸王”縱然有千般不是,卻有一樣極可貴的品質——慷慨,他把自己的身體、身份、惡名和武功全都留給了自己,絲毫不做保留。楊昊舉首朝青天,默默答謝“呆霸王”的在天之靈。
院門口忽然有人嬌笑道:“原來你在這呀。”
說話的是章夫人的貼身侍女小魚,小魚今年十六歲,長著一張圓乎乎的臉,身材豐滿圓潤,面板光潔而細膩,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楊昊收起長槍,用袖子擦了把汗,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這話怎麼說的,夫人讓我侍候你。你一聲不響地跑到這來舞刀弄槍,累壞了身子可怎麼辦呢?”小魚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自己的手絹遞給了楊昊。
“一個人呆屋裡怪悶的,就出來走走。順便跟這些久別重逢的老朋友打個招呼。讓你掛念了,給你陪個不是。”楊昊攥著她的手絹沒捨得用,仍用袖子擦汗。
“喲,您可別這樣說,我可受不起。”小魚說話時從楊昊手裡奪回了自己的手絹,用力地攥在手心,生怕被人搶走了似的。
一個多月來,楊昊對西寧侯府的狀況大致有了一些瞭解,這座位於長安城高尚住宅區的高門大宅佔地近百畝,除了章夫人和自己,還有四十三名奴僕,男女約各佔一半。同是奴僕,地位卻不盡相同,三位管家地位最高,除此之外就數內院的幾個侍女為高,這其中又以章夫人的兩個貼身侍女為最,這兩人一個叫晴兒,另一個就是眼前的小魚。
楊昊醒來後的最初幾天是晴兒在床前服侍的,晴兒比小魚大兩歲,身材也略微高一些,但卻瘦的怕人,如同一根無節的竹竿,直上直下。她的面板很白卻暗淡無光。小魚說話的語調婉轉溫柔,臉部表情也富於變化。晴兒說話就顯得冰冷生硬,不光說話冷硬,她看人的目光也總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勢。
楊昊很不喜歡晴兒的冰冷眼神,有時跟她說話甚至會感到莫名的緊張。或許章夫人也看到了這一點,於是不久小魚就替代了晴兒。小魚活潑溫柔,又善解人意,楊昊在她面前沒有任何心理壓力。兩人很快就變得形影不離、無話不談。
“我有一事不明,請小魚姐姐賜教。”
“賜教不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晴兒她,我以前得罪過她嗎?為何她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楊昊說出了心中藏了很久的一個疑問。
“你記不起來了?”小魚的表情顯得十分古怪。
“虧你能忘得一乾二淨。”小魚突然激動起來,“你忘了去年六月八,你壽辰那天?喝了點酒就借酒耍瘋,你把人家怎麼啦?虧得晴兒是個面冷心熱的人,換成是我……”說到這,小魚的話戛然而止,臉頰泛起一片酡紅。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惡狠狠地說道:“若是我,我就剪掉那個禍害,看你以後還能害人。”小魚的心情很激動,飽滿的胸脯急劇地起伏著。
楊昊已經能猜到事情的大概了:呆霸王酒後亂性意圖強/奸晴兒,晴兒手裡有一把剪刀,她本有機會xx楊昊的○○,但她沒這麼做。為了捍衛自己的貞潔,她選擇了自殺。
晴兒和小魚都是西寧侯府的奴婢,奴婢和從外面僱傭來的僕傭不同,她們沒有獨立的人格,生死榮辱全由主人說了算。她們唯一的機會就是被主子納為小妾,妾本質上也是奴婢,但總算是半個主人吧,倘若肚皮再能掙點氣,這輩子也就算熬出頭了。
可晴兒卻寧死不肯受辱!這讓楊昊頗為感慨,他沒料到看似柔弱的晴兒竟如此剛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