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要大家談談各自的理想。
班長說我要做一個政治家,治國安邦平天下!老師連誇他志存高遠,將來必成大器。
學習委員說我的理想是像老師一樣做名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無私、高尚又偉大!老師喜笑顏開,自謙地說自己充其量只是個小技術員。
班花小櫻說自己的理想是變成一株燦爛的櫻花,將美麗與芳香播撒人間!老師喜不自勝,連誇她是蕙質蘭心。
楊昊說自己想做一隻鷹:鷹飛得又高又快,再好的獵手也休想幹掉自己;鷹有利爪尖喙,撲蛇逐兔不用為生計發愁。
楊昊已經忘了那是幾年級發生的事了,只記得自己的作文《我要做只鷹》被判了個乙下。評語是:思想庸俗,胸無大志。
小四捧出來一頂金燦燦的虎頭盔,替楊昊戴好。馬球比賽危險性很高,公子王孫們誰也不想因為玩而傷筋動骨,丟了性命,因此對護具都十分講究。
虎頭盔原意應該是護頭盔,是用金屬製成的類似橄欖球頭罩的護頭用具。
楊昊原來用的那個頭盔,是花了三十兩銀子定做的,但比起這個鍍金頭盔就顯得太粗陋了。
眾人穿戴整齊列隊在門前,一邊是身穿玄色球衣的飛鷹隊隊員,一邊是身穿紫色滾金邊球衣的神龍隊隊員。
要進入球場先要接受金吾衛卒嚴格安檢,人人搜身,概不例外。金吾衛卒從捏頭髮開始,上上下下全身摸個遍,確認身上並無私藏兵器後,這才放開門放入。
每個人的坐騎則已先一步由金吾衛卒牽進門裡,馬球是人馬合一的運動,馬與人是否配合默契對勝負關係極大,因此球手比賽都會選騎自己熟悉的馬。
楊昊的馬是一匹飛龍駒,是大宛馬與河西馬的雜交品種,身材高大,毛色油亮,爆發力強且服從主人,是長安城中富貴子弟的首選。
楊昊在馬廄找到了自己的馬,但掛在馬鞍上的鞠仗(球棍)卻不見了。
是金吾衛卒牽馬時不慎弄丟了?還是小四粗心沒帶來?楊昊正打算出去問個明白。卻發現殷桐香的手裡也沒有鞠仗。
“玉郎,你怎麼也沒帶鞠仗?”
“三哥,你糊塗啦,皇宮禁苑能讓咱帶那東西嗎?”
楊昊一想也就明白了,宮裡一把小刀也不讓帶進,又豈能容你弄根棍子進來?鞠仗算不得兵器,可萬一棍裡藏著刀劍呢?或者再整個暴雨梨花針之類的歹毒暗器,皇上威嚴何在?金吾衛們的小命還要不要?
進入銀光門,繞過一道青磚屏障,眼前是一個用錦幕圈圍起來的巨大球場,東西長近一里,南北寬兩百米。東南角、西南角各開一道門,在入口處,內侍省的太監仔細檢查即將進場比賽的賽馬。
馬腿上的繃帶是否綁結實啦,馬尾是否編成麻花辮,擰起紮緊啦,馬鞍是否繫緊牢靠啦,每一個細節都檢查到,每一個疏漏都絕不放過。太監們埋頭苦幹,既認真負責又任勞任怨。
看到這副場景,楊昊想起以前單位裡的那幫鳥人,你們都看看人家,身為太監,卑微下賤,但這份敬業精神豈是你們能比得了的?你們天天說辦公室裡誘惑太多,以至無法安心工作。簡直是一派胡言!辦公室裡誘惑大,能比得了佳麗雲集的大明宮嗎?你看看人家,為了能安心做好本職工作,連那個都切了。你們呢,拿著高薪,坐在寬敞明亮,四季如春的辦公室裡,侃大山、玩曖昧,你們若是有人家一般的敬業認真,何愁我大唐盛世不重現中華!
檢查合格的馬匹交還給球手,由小太監領著進入場內。球場用錦帶、小旗標識出比賽區、候賽區、工作區和觀賽區。
北面是觀賽區,正中央搭起一座高臺,錦幕以玄紫色為主,紋飾多為龍鳳圖案,也有麒麟等瑞獸,高臺東西兩側也是看臺,但規制明顯就低了一等。
候賽區在南面兩座門內偏中位置,東邊是主隊神龍隊的,西邊是客隊飛鷹隊,這也符合唐代以左為尊的風俗。
比賽區的地面沒有草皮,跟楊昊先前玩過的幾個球場一樣也是黃土朝天,這種地面極易起塵,既影響視線又會傷及氣管肺臟。因而每一節結束,都要進行灑水除塵。工作區在東南西北四個角上,工作人員主要是太醫院的太醫、內侍省的太監和維持秩序的金吾衛兵卒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將近一刻鐘,兩隊的隊員忙著做些熱身運動,有人打拳,有人蹦跳,還有人翻跟頭。
楊昊有自己的熱身方式:拉腿、繞肩、擺胯、扭膝、做腳尖環繞。對於這套怪異的動作多半人新奇之餘,都是嗤之於鼻,不屑一顧。楊昊自個玩自個的也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