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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王崇文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喊:“馬車找來了,馬車找來了。”迎面撞見李晴,頓時低下頭恭恭敬敬地讓在了一邊。李晴見他外套衫沒了,便問:“你遭賊啦,衣服也被人剝了嗎?”王崇文紅著臉道:“學生去為公主尋馬車,跑了幾條街才找到,可是,學生沒帶錢,跟車伕說盡了好話,他就是不肯來。沒辦法只好把衣裳押給他了。”

李晴聞言撲哧一笑:“呆瓜,沒有錢,誰跟你來?你這個人呀雖說笨了點,心裡卻還知道為本宮著想,不像某些人,嘴上一套心裡一套。王崇文,你的馬車在哪,本宮要坐你的馬車去逛長安城。”王崇文聞言大喜過望,慌忙在前引路。

兩名衛卒嘀咕道:“這個王崇文可不就是朔方王使帥的公子嗎?國子監的大才子呀。”另個道:“可不是他嗎,這倒是天生的絕配。”二人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楊昊,安慰道:“這位兄弟在宮裡當差沒多久吧?告訴你一句箴言:公子王孫只喜歡聽話的奴才,不喜歡說話的人。馬屁拍的再拙劣那也是馬屁,總比拍馬蹄子強。看你還年輕,慢慢熬吧。”

楊昊苦笑了聲道聲多謝,取出魏華的魚符:“地上撿的,二位得空替我歸還了吧。”

第27章 打草驚蛇

大明宮左銀臺門外神策軍大營。

神策左軍判官吳臣正在厲聲訓斥兩個小校,吳臣年約四旬,短小精瘦,留著三綹鬍鬚,吳臣官職雖然不大,但在左軍卻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原因有兩個:

一是他手握鐵甲軍,鐵甲軍只有七百人,個個都是萬中選一的精銳,人人武功出眾,個個刀頭上都tian過血。

吳臣的理論很簡單,沒殺過人計程車兵不是真正計程車兵。鐵甲軍的主要責任是護衛中軍大營和護軍中尉仇士良的人身安全。

吳臣跟仇士良是同鄉,兩人還沾親帶故,這是他在軍中吃重的第二個原因。

王守澄倒臺後,文宗下旨讓仇士良常駐左軍大營,非有宣召不得入宮,理由是便於監察王守澄黨羽。王守澄已經被軟禁,他的黨羽也隨著他的倒臺樹倒猢猻散了,這個藉口委實有些太過牽強。

聖心難測啊!吳臣越是猜不透李昂的真實用意,越是心驚膽寒,坐立不安。為了讓自己的耳目聰明起來,在仇士良的默許下,他組建了自己的特務組織——判事廳。

判事廳裡的人一半來自鐵甲軍,另一半是從外面招募的各行高手,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在王守澄倒臺後從郭勤手裡挖過來的,彼時郭勤被定為叛逆,身陷囹圄,部屬們人人自危,四處尋找新的靠山。吳臣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吳臣選人標準有三條:第一是忠心,第二是清白,第三是能幹。

忠心,不用多解釋,判事廳裡的每一個都只能忠心於仇士良和他吳臣。

清白,是指出身經歷清晰可見,任何一段經歷都要經得起推敲,不可模糊不清,至於你幹過什麼,倒是次要的。從吳臣的內心來講,他更喜歡那些出身行伍的人,清白如水,直來直去。

能幹,是對業務層面的要求,密探肩負的任務各不相同,所需能力自然也不一樣。混官場的要懂得官場的七葷八素;混軍營的要能胡扯瞎掰,要會賭錢喝酒玩女人;扎文人堆裡的要能吟詩作畫,說話要有一股酸味;混宮廷的,要求更高,除了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還要懂得察言觀色,學會明火暗刀。

總之只要有可用之處,吳臣一概收入麾下。

“你們平日的本事都哪去了?一點小事都辦不成?還指望你們能幹什麼?郭勤靠那些沒卵子的,可以耳目通天;光王靠那些沒把子的,卻能無孔不入。再看看你們,鬚眉男兒,七尺之軀……還留那卵子做什麼麼?”

吳臣罵的口乾舌燥,正要喝口茶,卻見仇士良揹著雙手一臉春風地走了進來。吳臣趕緊打發了兩個小校,表情有些尷尬。

仇士良呵呵一笑,“玉量啊,不要這麼心急。這種事,看著不起眼,裡面的學問可不小,慢慢來嘛。”玉量是吳臣的表字,仇士良私下裡一直都這麼叫他。

“匡美,火燒眉毛了,我能不急嗎?”匡美是仇士良的表字,左軍中除了吳臣還沒有第二個人敢當面這樣稱呼他。

“呵呵呵,急有什麼用呢。”仇士良坐到了吳臣的公案前,順手拿起一本公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吳臣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俞澄和張海並肩走了進來,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怎麼樣,人抓到了沒有。”其實從二人的面部表情,吳臣已經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