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一反常態急急忙忙地要將他送往大理寺。這其中又有何用意呢?
楊昊想來想去,或者只有一條:以韓約為餌引出他的餘黨,一網打盡!
楊昊想到這心中直冒冷氣,怎麼辦,怎麼才能告訴他們這是一個圈套,千萬不能動手?
“大人。門外有客人求見。”貼身衛士的話打斷了楊昊的思緒。楊昊眉頭一皺,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人來見我,更驚奇的是戒備如此森嚴的左軍大營什麼人能輕易進來。
“有請。”楊昊在袖子中暗藏了一把短刀迎到了門口。
來人身披黑色斗篷,一部連鬢鬍鬚,看他的眼神像極了一個人。楊昊猛然一驚,正要說話,來人搶先開了口:“怎麼,做了校尉,就不認識表哥了?”楊昊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兩年不見還真有些認不出了。為何這麼晚才來,可用過晚飯了。”說著就喚過貼身衛士:“準備兩個菜,我要跟表哥對飲。”
打發了衛士出去,楊昊驚叫道:“年大人,你怎麼能到這兒來呢?”
來人正是原金吾衛長史年濠,不過他原來只留著三綹須,如今卻改變妝容變成了連鬢須。
“我不來這又怎麼能見到你呢。”年濠說著就脫了斗篷,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大將軍的事……”楊昊剛要解釋,就被年濠打斷了。
“我來就是為了告訴你,明早我們將在樊家窪營救大將軍,到時候要你做內應。”
楊昊聽了這話激動的落下淚來:“大人相信我不是叛徒嗎?”
“誣陷你為叛徒,是李訓那小人乾的。這個敗類,全盤計劃都讓他毀了!”年濠恨恨地說道,他轉過身對楊昊說道:“誣陷你是叛徒的是李訓,大總管並不知情,我們都相信你是忠臣,大總管還設法讓你去天德軍避難,唉,不想讓仇士良盯上了你。他是在利用你,利用完了,你就會像張義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一席話說的楊昊滿身大汗,“大人我該怎麼做?”
這時,衛士端來了兩樣小菜和一壺酒,在杯中斟滿了酒便退了出去。
年濠壓低了聲音道:“明**做內應,救出韓將軍,大總管會安排你到廣南避難,老夫人我們會設法保全的。”
“這……”楊昊欲言又止,看了看門外,壓低了聲音道:“以卑職愚見,這可能是仇士良設下的一條毒計,以大將軍為餌,將我們誘出一網打盡。”年濠輕輕地拍了拍楊昊,默嘆一聲道:“難得你能看的這麼透徹,可事到如今,明知這是火坑也非跳下去不可。大將軍萬一開了口……”年濠苦笑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看得出來他們對韓約極沒有信心,年濠喝了一杯酒,苦笑道:“大總管有令,明日無論如何要救出大將軍,否則……就全靠你了。”
“靠我……”楊昊心裡驟然一冷,年濠這話再明白不過了,韓約非救不可,因為他知道太多的秘密,而這個人又算不上什麼硬漢。倘若救不了他,剩下的只有殺人滅口了。
喝了一陣悶酒,商定了救人的細節,年濠披上黑斗篷消失在夜色中。
……
胡龍海派出三個旅押送韓約去大理寺。張義死後,楊昊暫代他的旅帥之職,直接指揮兩隊一百軍卒在外圍清道、巡警。胡龍海與典軍校尉明洞率兩百人護衛著囚車。
出營約一里,有一處叫韓家窪的地方,地勢像一口盆,四周高中間低。這是個設伏的好地方,唯一的不利就是離左軍大營太近。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正是因為離左軍大營近,才容易讓人喪失應有的警惕性。
囚車剛剛進入窪底,側面的松林裡就飛出了一支羽箭,射倒了騎在馬上的胡龍海。眾人慌忙趕去救援,胡龍海捂著受傷的胳膊嘶聲大叫:“別管我!佔住西邊的那個土坡。”胡龍海在邊疆多年,確實非等閒之輩,猝然臨敵竟是絲毫不亂。
楊昊帶人佔據土坡後,遙見黑松林裡埋伏著數十名甲士,心裡暗驚道:“年濠交代過,來劫囚車的都是便衣,這些甲士必是仇士良的人。”於是拔刀在手催兵就要掩殺過去。身邊隊正林宏威急忙勸阻道:“那是自己人。”楊昊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大罵道:“我身為校尉尚且不知這裡有人,你反倒知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內奸?”說罷一刀將他砍翻,大喝道:“誰敢通敵,這便是下場。”
楊昊揮兵大進。士卒們見林中人少,都當是立功的好機會,追的十分賣力。
這時候,藏身在松林裡的兩百便裝武士,分東西兩路壓了下來。胡龍海和明洞身邊也有二百多人,士卒都是經過實戰的老兵,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