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清捲了伍茲美的錢溜之大吉。
賭場收不上來賬,便向伍茲美討,他們揚言伍茲美若不給錢,就將她在外面養二爺的事公之於眾,伍茲美自然算得清這中間的利害,只能忍氣吞聲一筆一筆地往外掏銀子。兩年間耗盡了全部積蓄,還差最後一筆沒有還上。
“大哥莫聽她胡說,這種鬼話,只有鬼才信。乾脆,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爺們的話不是鬧著玩的。”
那少年說完,摸出一把精光閃閃的匕首,在伍茲美的眼前比畫來比畫去,嘴裡不乾不淨地嚷著:“不想出錢也不打緊,讓我在你臉上劃幾刀,一刀一百兩銀子如何?”伍茲美雖已三十大幾,但保養得方,面容姣美跟十**歲的小姑娘一般。伍茲美何曾見過這架勢,嚇得渾身抖作了一團。
“她欠你們多少錢?”張鶯鶯挺身攔在了伍茲美的面前。
“小姑娘,不管你的事。走開!”
“她的錢我來還!”張鶯鶯的話落地有聲,少年一怔,伍茲美也怔住了。
絡腮鬍子圍著張鶯鶯轉了一陣,冷哼了一聲說道:“她欠咱們三百八十九兩五錢銀子。這可不是小數目啊,小妹妹,你真的要替她還這筆賬?”
“派個人跟我走,我拿錢給你。”張鶯鶯有一種異乎尋常的冷靜。
絡腮鬍子歪了歪頭,玩刀的年輕人收起刀,對張鶯鶯說道:“請吧小妹妹,我跟你去拿錢。”
“慢著!”張鶯鶯忽然喝了聲,雙眼逼視著絡腮鬍子,“還了錢,你們若仍然糾纏不清,又怎麼說?”
眾人轟然一陣大笑,絡腮鬍子道:“放心吧小妹妹,鬼幫向來說一是一,比你們官府可有信用多了。”
張鶯鶯點了點頭,笑道:“鬼幫,我記住了,你們若說話不算話,我會讓你們統統滾出長安城。”說完她就爬上了馬車,衝著那個在發呆的年輕人喝了聲:“還楞著做什麼,快走。”
馬車停到潁王府正門外,之所以沒走偏門,為的就是不讓他們知道後院的小門,免得日後麻煩。趕車的年輕人笑著對張鶯鶯說:“三百多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小妹妹,要不要哥哥下去幫你拿呀。”張鶯鶯笑道:“那最好不過了,不過王府侍衛的鼻子個個都很尖,萬一聞出了你身上的鬼氣把你逮起來,我可救不了你。”年輕人頓時閉口不言了。
張鶯鶯下車的時候,卻見一個少年帶著一名侍從正向王府大門走去,張鶯鶯看著眼熟,仔細一瞧,驚喜萬分,揮手招呼道:“穆兄,你怎麼來了。”來人正是新任天德軍駐上都進奏院承應郎穆蘭青。
“小妹,真是太巧了,我正要去見你呢。”
張鶯鶯粉嫩嫩的面頰上綻出一朵花,神態突然變的忸怩起來。
駕車的年輕人咳嗽了一聲,朝這邊望了望,張鶯鶯沒好氣地說道:“催什麼催?答應你的事,我自然會做的。”
年輕人指了指天說道:“大小姐,天快黑了,開始宵禁,誰也走不了。”
張鶯鶯瞪了他一眼,挽著穆蘭青的手進了王府大門。穆蘭青邊走邊問:“這個人一身江湖氣,小妹,出了什麼事,要我幫忙嗎?”
張鶯鶯搖搖頭笑道:“沒事,我一個朋友欠了鬼幫的一筆賬,我說了幫她還,可恨這廝總是嘮叨個不停。”
穆蘭青聽到“鬼幫”兩個字,臉色微微一變,卻說道:“長安鬼幫裡倒是有我幾個朋友,若要幫忙只管支應一聲。”
張鶯鶯想了想,道:“不必了,也就是三四百兩銀子的事,犯不著讓穆兄你去傷朋友的面子。”穆蘭青笑了笑沒有答話。張鶯鶯取了一根金條和一些碎銀子,用塊綢帕包起來,問穆蘭青:“你是一起去,還是坐這等我回來?”
穆蘭青笑道:“還是跟你去吧,不然汪總管回來,還當是我偷拿了他的銀子呢。”張鶯鶯拿眼瞪了他一眼,抿嘴而笑。來到永嘉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穆蘭青坐在車裡沒有動身,張鶯鶯將綢包扔給絡腮鬍子道:“三百八十九兩五錢,你點好了。”
絡腮鬍子將金條放在手裡掂了掂,將綢包裡剩下的碎銀子又丟了回來,道:“我們要官鑄整銀,不要這種碎銀子。”
官鑄整銀成色有保障,這種碎銀子成色不好,價值不高。張鶯鶯倒是沒想到這一層,又誤會是絡腮鬍子故意要擠兌自己,急的直落淚。
穆蘭青咳嗽一聲,從車上跳了下來,手裡託著一錠二十兩的銀子:“加上這個可以了嗎?”
絡腮鬍子接過銀錠,瞄了眼穆蘭青,向後揮了揮手,兩名少年把伍茲美帶了出來。交割完畢,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