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尹,或河東副使。”聞聽這話,柴上研終於下定決心,道:“就依你的計策,擒殺盧奇!”
盧奇接到留守府公函,要其去參加會議。心中一時猶疑不定,欲待不去恐被恥笑,去則又恐中計。他的謀士戴宏強道:“柴上研終究是河東留後,以公函請將軍議事,將軍不去,理虧在將軍。將軍只管去,諒那一個懦弱之人,敢把你怎樣?”盧奇不無擔憂地說道:“我逼死他女婿,他豈肯與我善罷甘休?”
戴宏強冷笑道:“他若是個有膽量的人,就該在留守府見曲清泉。跑去晉祠見他,分明就是心虛。諒他也不敢對將軍怎樣。”
盧奇點頭稱是,騎馬來到留守府,卻見右軍、後軍和中軍都督、副都督都在場,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盧奇向河東老將穆良芳打聽柴上研為何召集眾將。穆良芳神神秘密地告訴他說:“聽說北面來人了,留守大人想必是召集我等與振武、豐州議和吧。”
盧奇聞言心中震恐,藉口如廁離開虎威堂,由後門向外溜。走沒兩步幾名黑衣衛士跟了上來,盧奇拔劍喝問道:“爾等想做什麼。”一武士喝道:“投靠閹黨的小人,還不俯首認罪。”徑直上前挑飛了他的劍。眾人一擁而上,將盧奇按倒在地,捆了起來。這邊的動靜驚動了虎威堂裡的都督、將軍們。眾人紛紛探頭來看,個個心懷恐懼。
柴上研在曲清泉和一干黑衣衛士的簇擁下,容光煥發地走出虎威堂,指著盧奇道:“將這禍害河東的閹黨狗賊就地斬首。”盧奇聞言腿腳痠軟,額頭盡是冷汗,嘴唇直打哆嗦,叩首哀求饒命。
穆良芳求情道:“此賊雖是可惡,卻是仇士良的人,留後大人犯不著因為他開罪仇士良。”柴上研嗔目叫道:“閹黨禍害社稷,忠貞之士誰不痛恨?柴上研偏偏要跟這閹黨鬥一鬥。”曲清泉使了個眼色,一名黑衣甲士走上前,摘下盧奇的頭盔,按下他的頭,揮刀剁下一顆頭顱來。
血流滿地,眾人莫不心寒。曲清泉趁勢說道:“閹黨欲勾引沙陀人襲佔河東,楊昊、劉沔兩位將軍出兵南下是為驅逐閹黨勢力。還一個山青水明的河東。諸位與楊劉二位將軍聯手,便是有功於社稷,若是執迷不悟,仍與閹黨勾搭不清,盧奇便是下場。”
事已至此,諸將不得不俯首歸附。
柴上研兵變的當日,於沖沖便派破虜營進佔太原城南文水縣,派鋒矢營進抵太原西門外。距離留守府僅三里之遙。
程克領、曲清泉、熊林岱、李續舟代表楊昊、劉沔一方,與柴上研、穆良芳等河東將領談判劃分河東的勢力範圍:
河東北部地區,朔州、雲州、蔚州等地劃歸劉沔勢力範圍,振武軍可在三州屯駐軍隊,但不得干預地方民政,各州官吏亦由太原派駐。各州所得稅賦三成上繳太原,兩成留歸當地官府支配,其餘充做振武軍軍費。
河東中部地區,忻州、嵐州、代州劃歸楊昊勢力範圍,西寧軍可在上述各州駐軍,各州所得稅賦三成上繳太原,兩成歸當地官府,其餘充做西寧軍駐軍軍費。此外,太原北面的晉陽劃歸豐州駐軍,駐軍打河東後軍旗號,糧餉由豐州自行解決。
有西寧軍、振武軍駐軍的州縣,河東軍駐軍人數不得多於上述兩軍。
河東軍除前後左右中五軍外,其餘團練、民團、塞軍等地方民軍一律解散。柴上研、穆良芳等人不同意地方民軍解散,並要求楊昊、劉沔承諾,河東若是遭到周邊藩鎮,或神策軍攻擊,二人有出兵協助的義務。同時又要求西寧軍和振武軍駐屯河東軍的總人數不得超過兩萬,且需將駐軍的番號及主要將領名單通報給太原及當地官府。
因嵐州戰事尚未結束,談判一時陷入僵局。
……
嵐州城北十里外有一座小村落,人口不足百戶,因為戰禍,當地人百姓已逃去一空。楊昊把中軍帳就紮在這裡。時間已經是二月初,北國紛飛的大雪終於停息,天氣放晴。但是曠野山崗上皚皚的白雪還沒有能全部融化。
又有一名衛士死於飢寒,他是在夜裡值勤時凍死的,死後還保持著直立的姿勢,握槍的手因為僵硬而無法掰開。這已是楊昊親眼看到的第四個倒臥在雪地裡計程車卒屍體了。當同伴們將他抬出去的一剎那,楊昊發現許多士卒的眼圈都紅了。
西寧軍現在已經一無所有,只能靠森嚴的軍紀維持著了。兩天前有兩名士卒餓的實在受不了,闖入一戶百姓家拿走了兩個冰冷的窩頭,百姓已經逃往,但兩個人還是被斬首示眾。頭顱掛在營門口一天一夜,以儆效尤。
餘炎爐託著一個布包興沖沖走過來,“山後有家獵戶送來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