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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脾氣的他太清楚了,孤傲、自信、憤世嫉俗,他哪會好端端地請自己去喝什麼滿月酒?這其中必有蹊蹺。此次自己未經請示就接連對天德軍、回鶻和蠻黑用兵,雖說結果都勝了,但這擅做主張的罪名是跑不了的。早在對天德軍用兵之前,唐寧就派人給自己捎來一句話,說刺馬營內部各派爭鬥正烈,要自己凡事謹慎小心。

楊昊後悔當日沒能參透唐寧這句話的意思,刺馬營的內鬥從來也沒有停息過,從來也沒有不激烈過。上層爭鬥,下面該幹什麼幹什麼,何勞你唐寧神神秘秘地捎這句話過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楊昊是在圍攻蠻老唔、骨朵麗前夕才參透的。這次內鬥很可能跟寶曆社上層人員調整有關,換句話說寶曆社的大總管可能要換人身為五品橫刀,楊昊還沒有資格知道大總管的真實身份,但俗話說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個大總管一個喜好一個幹法,在這改朝換代的節骨眼上,自己未經請示做下這麼大事,無論如何是有風險的。原來的大總管不重視豐州不代表新任大總管不重視,原來的大總管欣賞部下有主見,新任的大總管卻可能喜歡聽話的部屬。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永遠無法看清自己的命運,永遠活在未知的陰影中。

關索說的沒錯,《侗塞鎮協議》簽訂後自己儼然已是北方一霸,豐州已再無威脅,那些夾在回鶻與大唐中間的中小部族紛紛內附。兀禿部的金彌力親自帶著十八張貂皮到豐安為小魚慶賀十八歲生辰,還將自己的小兒子送進豐州經濟學堂。一半是當留學生,一半也是質押在豐州的人質。

樹大招風啊……

豐州這棵大樹經過自己的精心澆灌,如今已經是碩果累累,是到了伸手摘果子的季節了。楊昊常覺得自己應該感謝李訓、仇士良、吳臣這些人,是他們讓自己知道這個世上有個詞叫“人心險惡”,還有個詞叫“小心駛得萬年船”。不過,世間未必全是君子,但也未必盡是小人,自己看人的目光也不能太灰暗,說不定孟博昌真的就是片好意呢,自己若是不去,豈不是要失去這樣一位對自己提攜甚多的良朋益友?

思來想去,楊昊決定去夏州走一趟,不但自己要去,而且還帶上晴兒、小魚和呂芮。

行前,楊昊決心去豐州大牢裡看望月孤,因為通敵和謀殺親夫兩項罪名,月孤在楊昊昏迷期間就被拘押。現在在豐州,楊昊就是律法,只要他的一句話月孤就會被無罪釋放。但楊昊心裡很清楚,自己在豐州做的是一項開拓**業,事業的成功依賴於健全、穩定且有威嚴的法律作為保障,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擬訂法律條文並不難,難在執行,執行中遇到的最大障礙就是權力對公正的侵蝕,特別是像自己這樣手握終極權力的裁決者,一言一行都會動搖法律生存的根基。

因為月孤在西寧軍中擔任有軍職,她的案件便交由軍法司審理。莊雲清親自做主審官,計鴻圖辭官自薦為月孤的訟師,為其進行辯護。迫於各方壓力,軍法司對月孤的這次審判採用了半公開的形式,庭審時邀請了豐州各界代表三十多人旁觀。經過辯控雙方長達三個時辰的交鋒,月孤最終被判終身幽禁。

楊昊沿著陰暗悠長的甬道走到大牢的盡頭,這是一間帶有向陽窗戶的獨立牢房,窗外原本是一塊空地。月孤住進來以後,空地上鋪上了草坪,種上了幾株月季,還挖了一口小池塘。已是金秋時節,北方氣溫已經很冷,在溫暖的南方四季皆有花香的月季此刻只剩下滿株半黃的花葉,而地上的草坪也已半黃半青了。

第2章 夏州之行

月孤坐在窗下低頭繡花,楊昊看著一陣心酸,草原上騎馬射箭的巾幗女英竟已被這牢籠折磨成了繡花女。看到楊昊走來,月孤放下繡框站起身來,低著頭沒有說話。牢頭識趣地關上鐵門退了出去,屋中恢復了冷冷清清。

楊昊注意到在屋子南側靠窗的牆上新修了一道門,門上掛著一把碩大堅固的銅鎖,但鑰匙就插在鎖孔裡,這意味著月孤隨時可以走出牢房到小院中去散散步。

能有如此“創意”的,不用說應該是關索。旁人即使有這個念頭,也沒有這個膽量。軍法司判月孤終身幽禁,幽禁在什麼地方則並沒有明確。楊昊原本想在後花園中闢出一座小院,讓月孤住在裡面,即使她自己不願意出來,自己也有時間經常去看她。但這份好意被月孤斷然拒絕了,楊昊忘不了她拒絕自己時的眼神,冷漠而幽怨,每每想起心裡就又酸又痛。

在豐州大牢裡服刑雖是月孤主動要求的,卻仍急壞了法曹判司蒙lang,他拿捏不準對月孤的幽禁究竟該怎麼幽又該怎麼禁,後來經人指點這位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