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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的頭髮揮拳便打,後廚的大廚聞聽前面毆鬥,圍著圍裙提著菜刀趕來助陣。

這時在附近巡邏的七八個邏卒圍了過來,圍觀百姓有心維護少二郎、店主等人。挺身將街道阻斷,邏卒不問青紅皂白揮鞭亂打,頓時有十七八個人受了鞭傷。眾人責問邏卒為何打人,一個小校冷笑道:“打你算輕的,老子滅了你全家,你又能奈何?”於是拔出腰刀來,嚷道:“再不滾,全他孃的砍了。”圍觀百姓見勢不妙都有退意。

這時人群中有人怒吼了一聲:“反了他狗日的。”只見兩個穿草鞋的菜農,手持扁擔衝了出去。打的邏卒一個個抱頭鼠竄。眾人本來就憋著一肚子氣,有人這一帶頭,有人膽子頓時壯了起來。一時間板磚雨點般砸向幾個邏卒,那個小校被半截磚頭砸破了頭,捂著血糊糊的頭,扯著嗓子死命地喊:“造反啦,東街的百姓都反了。”

原本街上人並不多,聽他這麼一喊,都伸出頭來看,只見一幫百姓追著幾個殘兵敗勇沒命地逃。眾人壓抑已久的怨氣總算有了發洩的地方。膽大的抄棍子半途去截擊,膽小的撿塊磚頭暗中伏擊,孩童拿來銅盆敲打鼓譟。原本只是一條街的騷亂,此時蔓延至全城。

王峰正在牙城宴請骨朵麗等蠻黑將領宴飲,忽聞城中百姓騷亂,一時氣急敗壞。將牙軍將領肖凌夷,受降城巡街使張崇萬叫到面前一頓臭罵,喝令道:“酒宴散時,若外面騷亂還不平息,你們兩個拿頭來見!”二人受了一頓訓斥,窩了一肚子火。出了牙署。二人便將這一肚子火都撒到下屬頭上,下屬又去責罵士卒。士卒們便憋著一肚皮氣,手持利刃,腰挎弓弩,怒衝衝上街來彈壓騷亂的百姓。

牙軍士卒和邏卒多是本地子弟充任,為了防止士卒心慈手軟彈壓不力。肖凌夷與張崇萬商議後,讓南區士卒去彈壓北區百姓,北區士卒去彈壓南區百姓。受降城向來有“南富北窮,東商西兵”之說,各區百姓貧富差距較大,平素就相互敵視,此時正好被二人利用。

面對手持刀槍計程車卒,街上騷亂的百姓迅速減少。牙軍和邏卒見百姓軟弱可欺,便肆無忌憚起來,一面殘酷鎮壓敢上街的百姓,一面又以搜捕亂民為名,進門入戶敲詐勒索。百姓稍有不順從,便給你扣上一頂反民的帽子,或當場梟首示眾,或綁回去讓家人拿錢來贖。

半個時辰後,中受降城的大街小巷再也見不到一個騷亂的百姓身影。街道兩邊的樹上卻多了數十顆血淋淋的人頭。

肖凌夷、張崇萬回牙城覆命,此時飲宴已經進入尾聲,骨朵麗等蠻黑將領笨拙地扭動著肥胖的身軀,跟那些穿著很單薄的歌姬跳貼身熱面舞。

王峰對二人的表現很滿意,親自倒酒給二人,見張崇萬面上有些不忍之色,遂冷笑道:“牧民如牧羊,羊兒們不聽話就殺他幾個。只要殺出了自己的威風,羊兒們就會乖乖聽話,毛讓你剪,肉讓你吃,還會咩咩地給你唱讚歌,子子孫孫都供你享用。不要心慈手軟,心慈了,它們就敢心生怨懟,暗中誹謗;手軟了,他們就會忘了自己的身份,上躥下跳,聒噪個不停,說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甚至還要跳到你的頭上拉屎撒尿!你們說,是騎著羊好,還是要羊騎著你好?……”

王峰確實喝多了,骨朵麗等人還沒走,他就撿了匹體態豐滿的肥羊,把她的肚皮當做枕頭,呼呼大睡了。

第70章 假惺惺的狼

入夜之後,受降城一片死寂,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巡夜計程車卒和暗中窺視的捕快。挑頭鬧事的少二郎、店主及二狗被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接進了城西安樂坊內的一所大宅內。中受降城城西幾個坊住的都是富商大賈,這些人跟官府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牙軍和邏卒輕易是不敢入戶搜查的,三人因此得以保全性命。

這家主人是個年輕人,自稱姓張名端,祖上是駐屯中受降城的老兵,祖父因立有戰功在洛陽做官,他父親在洛陽經商致富,父親病故後,他繼承了一筆財產,因不擅經營,遂將商鋪變賣,在關中買了上千畝地做了地主。母親思念故土,他遂陪老孃回故土居住。

張端要三人在宅中安心養病,等風聲稍平再送三人出城。

夜半三更,兩個腳穿草鞋的便衣大漢敲開了張端的家門,這二人便是早間在東街手持扁擔毆打邏卒的那兩個菜農。二人的真實身份是西寧軍情報室駐中受降城的密探,一個叫侯勁,另一個叫譚望。那個自稱張端的人,其實真名叫萬端,他此時的身份是情報室駐中受降城的主管。侯勁和譚望都是他的部下。

管家將二人直接引入後院密室,萬端正和幾個部下低頭密議。見二人進來,眾人都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