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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務躲著不回家,夜宿在迎賓館,誰也不搭理。

二日天剛麻麻亮,小魚找過來跪在床頭問:“江南的絲綢是不是品質又好又便宜?”楊昊捏了捏她的鼻子,問:“你又改變主意想去了?”小魚嘻嘻一笑道:“你要兩個月才能回來,我捨不得你嘛。”楊昊一高興就把她帶上了。

隨同楊昊一起南下的還有內寺坊同知張伯中和掌印木荔,書辦房管事穆蘭青,侍衛張朗、李衛、張曉、伍章。情報室的勢力範圍只限於兩京和河北,再往南他們就成了瞎子和聾子,楊昊只叫了兩個參隨跟著,以便破譯關索送來的密信。

為節省時間,楊昊沒有選擇走黃河水路,而是由旱路直下潁州,再棄馬乘船,取道淮河經由大運河南下。這一夜宿在壽州境內八公山下的一處村鎮。這是一處沿河小鎮,只有一條小街,數百戶人家。李衛、張朗去定了客房。

鄉野小店,大小也就十餘間客房,門挨著門擠在一處。一間客房大門敞開,屋中一男一女對坐在下棋,男子二十出頭,錦衣玉面,一表人才。楊昊見了他一時驚的合不攏嘴,這男子竟是潁王李炎!

跟在楊昊身邊的小魚注意到了楊昊的失態,只是她會錯了意,以為是楊昊欽慕那女子的美貌才失態而驚。於是心中含著深深地醋意,在楊昊的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哎喲!”楊昊正全副心思在思考如何應對李炎,被小魚這一擰,禁不住地叫出聲來。

李炎和那女子同時向外看了一眼。

楊昊甚是尷尬,此刻想躲是來不及躲了,可在這人流滾滾的地方又不方便見禮,因此一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跟李炎下棋的那個紅衣女子站起身來,婷婷嫋嫋地走了出來,伸出芊芊玉手拉住了小魚,驚喜地說道:“妹妹,你怎麼也到這來了?”小魚傻了,這人自己根本不認識啊?

楊昊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順口說道:“是啊,真是巧的很。”說著他跟身後的侍從打聲招呼就走進了李炎的房間。

門一關,楊昊欲撩衣參拜,卻被李炎攔住了:“山野鄉村的,不必多禮。”接著他握著楊昊的手打量了一番笑道,“幾年沒見,難得你還能一眼認出孤。”又轉頭對王拂兒說道:“你說巧不巧,咱們剛一改道,就在這遇到故人了。”

小魚見楊昊對李炎的恭敬神態,又聽他自稱為孤,心中暗自吃驚。就在剛剛,她還在笑話跟自己搭話的女子身材瘦弱沒有富態。現在她又重新審視面前的這個女子,除了美豔的讓人窒息的面容外,原本被她笑話的蜂腰細臂突然也有了美感。小魚心中關於女人美的標準突然間被顛覆了,原來纖細和瘦弱才是高貴和美麗的。

那女子輕啟朱唇,說道:“我叫王拂兒,你以後就叫我拂兒姐吧。”

楊昊此刻還沒有意識到這次意外的相會,將徹底改變自己今後的人生軌跡。為了掩人耳目,李炎要楊昊稱他為炎兄,而他則呼楊昊為楊兄。他邀請楊昊和小魚與他同乘坐一船,楊昊雖婉拒了他的好意,但答應與他一路同行。從此之後,楊昊的座船便只能跟在他的大船後面,而且每天大部分時間他和小魚都是在李炎的大船上度過的。

起初幾天,楊昊還戰戰兢兢一身的不自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慢慢發現其實李炎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他性情耿直,雖然有時脾氣不太好,但也只是發發火而已。對身邊的幕賓一直待之以士大夫之禮。從幕賓與他說話時輕鬆自如的神色可以看出,李炎的這份真誠謙和並不是刻意裝出來,而是他的天性使然。

當船停靠在揚州碼頭的時候,楊昊跟李炎之間已經有了朋友般的親密。而小魚則早成了王拂兒身邊的跟屁蟲,每天早上一睜眼就急著去見王拂兒,晚上回來,張嘴一個“拂兒姐”,閉嘴一個“拂兒姐”,叫的好不親熱。若是碰到李炎、楊昊與幕賓通宵宴飲時,她就和王拂兒同床共枕,簡直是難分你我了。

揚州早在隋朝就已經是天下的繁華大都市了,至安史之亂後,北方人口大量南遷,經濟重心逐漸南移。加之安史之亂後北方藩鎮割據日趨嚴重,藩鎮之間,藩鎮內部,藩鎮與中央的征戰從未止息過,社會經濟遭到嚴重破壞。此時的揚州論繁榮程度已遠在長安、洛陽、太原、成都這些傳統大城之上。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對唐代揚州的繁華,楊昊最初是從杜牧的這首《遣懷》裡感知的,詩作者杜牧曾經在淮南節度使牛僧儒處做過幕賓,這首詩寫在他最落寞的時候。在後世楊昊讀過他很多的詩,但對他的生平事蹟瞭解的並不多,他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