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笑道:“這小子倒也奸滑,那天怎麼就跑了呢。不過任你奸似鬼,最後也免不了落到咱們手裡。就是這小子也不知怎麼搞的,幾天時間老成這樣,看這一身血弄的。”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方硯臺拾了起來,左端右詳,似是想從中找出什麼名堂來。
梅清卻沒時間理他,轉身對不三不四兄弟道:“地下這個姓石的護法,似乎對盜取這塊硯臺的真相有所瞭解。還請前輩禁了他的修為,然後再弄醒他,也好審問。”
孫不三嘿嘿一笑,左手一抬,指間真元凝結如霧一般,開始在石護法頭上畫了一個奇異的符形。說來也怪,那道由霧氣組成了符形,竟然未曾消散。直到孫不三全都繪完之後,口中做咒,口叱一聲:“者!”之後,這道符文才倏然滲入石護法的體內,消失不見。
符文入體之後,石護法才悶哼一聲,手腳**了幾下,慢慢地翻過了身。只見他先是緊閉雙眼,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隨便眉頭抖動了幾下,這才緩緩地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身邊站立地幾個人,一言不發。
梅清上前幾步,站在石護法面前,微笑道:“石護法感覺如何?”
石護法陰沉著臉,看了看梅清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梅清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是什麼人卻不重要,關鍵是石護法你是什麼人。”
“哦?”石護法眼露譏誚地道:“那請教這位,我是什麼人?”
梅清直視著石護法道:“你以前不管是哪個邪教的護法,又若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現下都是我們的階下囚。若想不太難看的話,還是配合些的好。”
石護法沉默良久,才低沉地道:“你想知道什麼?”
梅清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來京城中做什麼?”
石護法道:“我姓石,是……榆州人氏,乃是東部道教真大一宗的護法。此次來京,乃是因為教中有人叛逃,特來捉拿地。”
梅清見他說話時眼光閃爍,知他言語不盡不實,也不揭破,只是淡淡地道:“哦?你所說叛徒,便是那邊地上之人麼?”說著,指了一下依然倒臥於地的楊晉。
石護法道:“正是。”
“那……他手中硯臺,乃是何物?適才見你二人為此大打出手,不知是何緣故?”梅清依然淡淡問道。
“那硯臺……本是教中掌教心愛之物,價值頗高。這小賊一時起意盜走,因此我才追來。”石護法低頭說道。
“胡說八道!”站在楊晉身邊的趙大有道:“此硯明明是咱們錦衣衛庫中之物,什麼時候成了你那教裡的東西了!還不快快從實招來,免得皮肉受苦!”
石護法聞了趙大有之言,也不反駁,只是低頭道:“在下所說具是實言,還望大人明查。”
孫不三嘿嘿笑道:“那傻傢伙,你要是想說三道四,趁機解開老夫的禁咒,就不用妄想了。象老夫這樣地高人,親手所下符咒,哪是你能解得的?若你一見老夫之面,懾於高人之威,俯首貼耳,言聽計從,好好襯托出老夫高人風範,或許我一高興,就給你解了。如若不然,定然禁你個十年八年,讓你從此連吃飯都吃不出精神來。”
梅清等聽了,都不由莞爾,果然孫不四在一邊沉聲反對道:“罪過罪過,二哥你既然已經禁了人家,就不該再言語挑撥,冷嘲熱諷。何況他便是言聽計從,難道你還真放了他不成?出家人怎麼可以口出逛語,二哥你可是錯了。”
孫不三大怒道:“老三你明白什麼?我用的乃是攻心之計,所謂攻城其下,攻心其上,不戰而屈人兵。我那麼一攻心,這小子一時心動,就會全都說了。本來很好的計策,全讓你給說破,一錢不值。跟你這樣的笨人,總是說不明白的。”
孫不四口中嘟囔,還要反駁,但見二哥眼光殺氣騰騰,顯是極不滿意,只得暗念幾聲“罪過”,不再言語了。
第一卷 七星古硯 第八十章 血祭之法
孫不三孫不四正在互相反駁之時,石護法卻一直在偷偷催動真元,欲以獨門秘法,解去金丹之禁。只是任他如何推動,試過幾種秘術,均如石沉大海,毫無反應,這才面上色變,知道剛才孫不三的話,並非虛言。
“姓石的”,梅清淡淡地道:“你看清楚,現在形勢盡在我手。你不說,以我錦衣衛之能,抽絲剝繭,還有多少是查不出來的?何況對面的楊晉,恨你入骨。你不說,難道他不說麼?只怕他醒來,先要告訴我們的,就是你那邪教位於何處,所聚何人,所欲何事。那時節,你還有何轉圜餘地?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可莫要一誤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