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我一直這麼聰明的。”說罷,手下不停,幾張小符瞬間出現,一一拍在了眾人身上。
梅清等人都覺得身體一輕,又如那夜一般輕輕飄了起來。此次比上次更有不同,眾人忽然間眼前一空,竟然再也看不到對方。大驚下向自身望去,竟然連自己都消失不見了。
趙大有“媽呀”一聲道:“我哪去了?我哪去了?”然後便聞一陣忙亂之聲,片刻才道:“還好,還好,好象還在,就是看不到了。嘻嘻,要是早有這妙法,老子在粉子衚衕還花什麼銀子,直接就把什麼都辦了……唔唔……”忽然啞口無言。
孫不三厲聲道:“你這廝將老夫的神符都當什麼了,居然敢口出汙言!……連老夫想了許久都沒敢試過,你居然敢想去試試!?……”
“……”
第一卷 七星古硯 第七十六章 祠堂夜祭
中秋的月亮,漸漸升起到了半空,映著京城北面紫禁城中紅牆碧瓦,映著王公貴族家的花園池塘,也映著東西城四合院中金魚缸和芭蕉樹,以及下三城泥鰍溝中破舊的草房。
月是中秋圓,一家家一戶戶,無論窮困富貴,都於此時陳設香案,對月祈福,祈禱一家人平和喜樂,吉慶安康。
而此時,楊家舊祠卻冷冷清清,唯有幾株高大的榆樹,在微風中輕輕搖動,發出沙沙的響聲,更把殘碎的月影,散散落落的投射在長滿青苔的舊牆之上。
不時幾聲悠長的寒鳥啼鳴,更增加了幾分月夜的孤寂。
忽然,在祠堂之中,隱隱有一星火光,暗暗地透了出來。
楊晉肅然對著堂上諸牌位,雙手舉香,深深的彎腰跪了下去,頭觸於地,拜了四拜之後,良久未直起腰來,便如石化了一般。只是細心看去,卻見他渾身不住的顫抖,兩隻手更是攥得緊緊的,尖銳的指甲刺破了掌心,兩條細細的血痕靜靜的流了出來。
良久,他才緩緩地抬起頭,若有人見他形容,必然會大吃一驚:前兩天還俊秀年少的楊晉,此時居然象一個五旬老叟一般,滿面皺紋,華髮蒼顏。只見他渾濁的眼中滿是淚水,對著面前數行牌位喃喃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孫楊晉在下,值此中秋團圓之時,以清水一杯、野果數枚,祭於先人,佑我救得先父英靈,血洗仇恥。晉雖粉身碎骨,不敢有辭!尚饗!”
說罷,上前數步,將一柱細香插於前方殘舊的香爐之內。一絲細煙,嫋嫋地升起於眾牌位之前,又漸漸飄散淡去。
楊晉退後幾步。這才轉身蹣跚行到一具陳列於祠堂一側。只見一具棺材,擺在旁邊。
“爹爹”,楊晉跪坐於地,手撫棺板喃喃說道:“不要急,兒子已經將那東西取來,只需今夜子時。自然能解去爹爹你的苦楚……”
一邊說著,已經是哽咽難言,語帶哭聲道:“爹爹,你生前每教導我和哥哥,為人總須堂堂正正,以忠事君,以孝事父,以誠待人。以信處事。可為什麼我們楊家一向為善。爹爹你秉公執正,修身持家,未有一分惡行,卻落得這般下場?只說天道無常,每佑善人,今日這天道在哪裡?在哪裡?”
說到這裡。楊晉以頭觸動棺板,咚咚有聲,額頭上鮮血淋漓,他也不去擦拭,只是哭得聲如撕心裂肺,幾乎要斷氣的一般。
似是與此相應,那棺材之中,忽然傳來“咯咯”的聲音。似乎其中有什麼活物,在裡邊動彈一般。
楊晉聽了,連忙收起悲聲,輕輕撫著棺板道:“爹爹,且稍安勿燥。再得幾刻,便到了子時。兒子已經偷偷學會了脫難的法門,所用的法器也託您生前故友相助,尋找到了。只要再忍數刻。定然解去爹爹禁魂之難。超脫苦海。”
棺材中聲音隨著楊晉這幾句話,也變得輕柔起來。又“咯咯”發出幾道長緩的聲音後,便安靜下來,再無聲息。
靜靜地月光從祠堂破舊的窗格中對映進來,投在青磚蔓成的地面上,形成一塊一塊長長地光斑。香爐上的長長細香緩慢而堅定的燃燒著,煙霧在月光的對映中緩緩飄動,變得異常的朦朧變幻。
一陣風輕輕地旋起,在祠堂中央形成一個小小的龍捲。祠堂中久未打掃地塵煙一下子被捲了起來,在旋風的帶動下形成一道黃色煙柱。
忽然沙地一聲,所有捲起的黃塵都停滯了一下,然後紛然灑落在地上,在旋風中間,瞬間現出一個人形來。只見他灰髮披肩,面如黑鐵,一部花白的鬍鬚,身著暗黃色的長袍,手中持著一根長長的柺杖,冷冷地注視著跪在棺材旁的楊晉。
“楊壇主,為什麼這幾天以來,忽然沒了有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