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意店裡見到正拿著一副扇面欣賞的那二爺時,洪濤悄悄走上去,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你會說人話就說,不會說可以不說啊,又找我叫人把你扔出去呢吧!”那二爺斜楞了洪濤一眼,不打算理他。
“我這次說的是正事。真的,您把救心丸給我……真的!快給我!”洪濤不想和那二爺多耽誤功夫,但是又不能和他直說。
“你又抽什麼瘋啊!拿去玩去。你離我遠點,比什麼藥都管用!”那二爺疑惑的看了看洪濤,然後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到桌上。
“二爺,我和您說件特別重要的事情,你和我下來一趟,到我車裡說去……”洪濤拿好那個小瓶。然後開始第二步。
“……你可別和我搗蛋啊,什麼事這麼嘀嘀咕咕的?”那二爺看著洪濤不像要惡作劇的樣子,但還是不太放心。主要是以前吃虧太多了,都把老頭弄驚了。
“哎……來,坐好,把腿收進來。關門……”洪濤連哄帶騙的把那二爺弄上了他的車。然後把車打著火,掛著空擋,這才算準備好了。
這是他在回來路上想好的辦法,為了防止那二爺太過激動,出什麼意外,他打算先拿到藥準備著,不成就趕緊給塞幾顆,然後還得讓老頭上車。這樣直接一腳油門就奔醫院了,省得再從二樓往下抬人。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下去了啊!”那二爺覺得洪濤今天太奇怪了。既不像要作怪,也不像有什麼正經事要和自己商量。
“我和您直說了吧,陸叔結婚的時候,我和萬老闆無意中聊起您的家人,然後吧,我自作主張,請萬老闆給您去打聽了打聽……哎!別動手啊!您聽我說完啊!你個倔老頭!”洪濤故意把話說得囉嗦一些,好讓那二爺有個心理準備,沒想到剛說一半,那二爺的大巴掌就抽過來了。
“你tm就嘬死吧,我不讓你打聽,你非打聽,還和外人說,你這兩年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快飛上天了!這個事是你能碰的!”那二爺的巴掌肯定是打不著洪濤,不過老頭氣得滿臉通紅,直喘粗氣。
“您聽我說完好不好!怎麼這樣啊,動不動就伸手打我,我都是大人啦!”洪濤覺得自己很冤枉啊,幹好事還捱揍,難道自己的名聲就這麼臭嘛!
“你大個屁,我不聽,你趕緊和那個萬老闆說去,讓他給我打住!要不我和他說,他沒事瞎摻合什麼啊!到時候他一拍屁股回香|港了,你能跟著他走啊?還是你們家都能跟著他走?還大人了,這點道理都不懂,我打你怎了了?你爸在這兒站著,我一樣打!”那二爺還是他那一套理論,說白了就是膽子嚇破了,這就是兩代人經歷不同造成的。
“我和您大哥那祥武剛才剛通完電話……真的,我回來就是來接您過去的,他還在電話那邊等著您呢,您沒事吧?要不先含兩粒?”洪濤一看這個圈子是沒法繞下去了,老頭根本就不讓自己說話,只好直接把真像說了出來,然後把那個小藥瓶開啟,時刻準備往老頭嘴裡塞藥。
“……你說的是真的……他,他……他還活著!”那二爺本來就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這一下更紅了,瞪著眼珠子看了洪濤好幾秒鐘,喘粗氣的聲音可以說是迴盪在車廂裡了。
“活著……活著……您先喘口氣,別急,他和我說,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不在乎這個把小時,我幫您順順氣……”洪濤看著那二爺的臉色就有點害怕,一邊說一邊伸手給老頭按摩按摩心口的位置。
“你確定沒事兒?這可不是兒戲!”那二爺第二句話並沒問自己大哥的事情,而是不放心洪濤這邊,他經歷過的大喜大悲太多了,已經沒什麼奢望,目前的生活他很享受,不想因為他自己而把這一切都毀了。
“我辦事兒您放心,我是在阿根廷大使館裡給那邊打的電話,保證沒人知道,而且大爺現在不在那邊了,他全家都去紐西蘭了,沒關係啦!”洪濤很是感激這個老頭,如果沒有他,自己現在肯定活得沒這麼滋潤,雖然他表面上整天罵自己,但是他對自己才是真的好,恐怕是真把自己當他親孫子一樣對待了,如果越到危險的事情,他肯定會站在自己前面,用他的身體幫自己擋著,擋得住擋不住是另一個問題。
“那……那我去換件衣服……”老頭還是想他的家人,只不過巨大的恐懼讓他這些年來一直把思念死死的按在心底,絲毫不敢鬆動。可是一旦看到一絲可能,哪怕是洪濤這種沒有背書的保證,他立刻就忍不住了,方寸也隨著亂了,誰聽說過打電話還要換衣服的。
“二爺,和我您就不用繃著了,咱倆不是說好了嘛,等您踹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