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生,要麼,便是用我體內的女媧原血穩固衍光神陣,要麼,就是將顓頊
元神重新封印入陣中,穩固針眼。
總是要犧牲一個。
月弧殺面無表情,我倒是好奇他為何明知事情始末還是會來到這地方。
不過我並未問,也料定了他不會回答。
“這可不是小孩子的遊戲,你還是趕快滾回靈琦懷裡撒嬌得好。”他忽然盯著我開口,聲音是一貫的沙啞與蔑視。
我沒應他的話,而是轉頭問桃子:“至今能想到的方法,不外乎這兩種了,對吧。”
桃子點頭。
我又道:“那你說,哪種更易成功?”
桃子想了想,才道:“女媧大神當年留下精血於世,為的就是今天,以精血內蘊含的天地靈力來穩固大陣運轉,一勞
永逸,而將顓頊元神重新封印回去陣眼,雖說看似可行,但卻偏執了些,其一,大陣為女媧大神所設,封印之法亦極
其高深,難以模仿;其二,顓頊元神已轉世,靈力融合之後性質早已改變,若將其強行從月弧殺體內剝離,難保不會
出現意外的狀況,就算成功將其封入陣中,這陣眼,也不一定能運轉得起來。”
“所以說,唯有用女媧元血這條路子,才是最為妥帖的方法了。”我淡然道:“那事情便不用再多商討了。”
我從沒由一刻像現在這般覺得自己乾脆過,月弧殺反倒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兩道目光利劍一樣射在我身上。
“你這是在送死。”
“你又何嘗不是在送死,既然都是死,那為何不選擇效果最好那個。”
我斜眼看他,“你身為一族之王,為何連這等淺顯的道理都看不穿。”
“你……”他表情總算是有了改變,眉宇間微微帶著怒氣與焦急。
我著實是不想再過多說話,雖然早就料到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可真正領悟到時間已經不多時,我才恍然發現原來還有
那麼多的事情沒完成。
桃子的聲音飄進我耳朵裡,“這兩年,我會時刻關注天上邊的動靜,如若有事,小碧會來找你。”
我背對著他點點頭。
他最後發出一聲嘆息,悠遠而綿長,內裡有深深地不甘與悔恨。
我忽然有些想笑,這個傢伙,我都還沒鬱悶,他倒是先難過起來。
月明星稀,天宮內小道蜿蜒,下了神木崖,我原本想徑直回寢宮,可轉了一圈,又改道進了花園,最終停在那水塘前
,捏了個印決,開啟那通向水塘地下深處的通路。
這裡還是一樣的潮溼與陰冷,一邁進去便覺寒風陣陣,我掏出顆拳頭大的夜明珠,一路舉著前行。
這顆月明珠從我第一眼瞧見開始便覬覦有加,如今真正被靈琦送給了我,卻難得有拿出來欣賞的時候,第一次使用,
居然還是拿來照路。
深入沒多久,通道便走到了底,前方白光一陣,寒氣撲面。
我抬頭,愕然發現這冰室中竟然有人站著。
梹天老頭回過頭來,見是我,詫異地一吹鬍子:“你這小子,走路不聲不響,想嚇死老夫不成!”
我當即不客氣地扔過去個白眼,“能嚇著你的人只怕是還沒生出來呢!”
說罷,我大搖大擺地走到冰棺前站住,望著裡邊緋雲蒼白色的臉孔,微微出神。
“怎麼,和妖尊大人鬧彆扭了?”許是見我神色不對,老頭小心翼翼地在我耳邊問道。
“沒有。”我答得坦然:“只是想來看看她。”
老頭哦了一聲,卻不見安靜下來,反倒開始一邊搖頭一邊咂嘴,“這小姑娘可惜,可惜啊,只怕是以後再沒睜眼的機
會了。”
“你什麼意思?”我面露不快。
他卻嘿嘿一笑,抬手來摸我的頭髮,“我這個小徒弟的心思當然只有為師最知道啦,眼看是就要當妖后的人了,卻莫
名其妙回來看這個小女娃,我看吶……你八成是醋了吧?”
老頭這話酸得我渾身一麻,又聽他道:“不過為師我可要勸你一句,如今妖尊大人的心思可是一心一意全然都放在你
身上了,你呢也少想一些有的沒的,緋雲這女娃子可憐是可憐,但就算她真的活過來了,估計也動搖不了你在妖尊心
中的地位,況且照現在這個架勢,她也不是立刻就能救活過來的。”
那句“妖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