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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佛漩渦的中心,攪動著要將一切都吸捲進去,然後吞噬。急救室的紅燈依然閃爍著,昏暗的走廊恍如結冰的水底,只剩下死寂在流動。

………我是什麼你們懂的…

幾周後,Z國境內的某家高階飯店。

唐謐對著鏡子扯了扯領口的花邊,銀白色的綢緞繞著頸脖讓她有點透不過氣來。晚禮服是亞瑟挑的,式樣遵循著老式的優雅,手臂和脖子都被緊緊包裹起來,但整個背部都□在外,任由垂墜的絲綢和飄逸的薄紗勾勒出臀部曼妙的曲線,長長的裙襬行走間劃出搖曳的姿態,讓人忍不住去猜想那在布料下起伏有致的軀體到底是什麼樣的。

“富有想象空間的性感才是最誘人的。”,這也是亞瑟說的。

“最終還是得屈服於他。”,唐謐垂下眼角,凝視著那冰冷而單薄的織料想。

她答應了亞瑟的要求,替他們充當間諜接近Z國的叛軍首領,今晚她就會被正式介紹給埃米爾酋長認識。這樣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亞瑟在醫院裡的一番話,而是因為她向警局報案之後,警長也派出了大批人員守護在醫院的同時,躺在病床上的馬金仍然遭到了第二次暗殺。

“我們想不到會有人假扮醫護人員企圖毒殺馬金先生,不過還好,就在那毒針要刺向他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射來的子彈殺死了這名刺客。”,事發後警長是這樣對唐謐說的。

當唐謐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局時,卻碰到了在路邊等她的亞瑟。他一邊吸著煙,一邊靠著人行道的護欄,黑色的皮外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一雙長腿閒散地交疊著,在牛仔褲的包裹下顯得越發筆直。

“你覺得馬金能躲過第三次的暗殺嗎?”,他微笑著摘下了墨鏡,慢條斯理地說道。墨綠色的眼睛深不見底,映著血色的夕陽如同一口深井逼視著她。其實他要的不是她的回答,只是要欣賞她服從時的表情。

唐謐抬起頭,深深地呼吸著,將思緒從記憶中拉扯回來,強迫自己正視著鏡中的影像。精緻的五官,光滑細膩的肌膚宛如精美而脆弱的瓷器,可是漆黑的眉眼卻像最鋒利的金剛石,沉靜而犀利地劃開渾濁的空氣,露出一線生機。

“即使服從也是暫時的。”,她挑了挑眉毛,對自己說到,然後拉開了房門。

亞瑟正靠著窗臺啜著威士忌,當看到唐謐穿著那件雲霧般的禮服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他放下了酒杯,默默地端詳著她,臉上的情緒很複雜,說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只是任憑眼底的暗光在她身上流淌。

“我開始後悔為你選了這件衣服。”,片刻後,他收起了目光,轉身拿過一個精美的禮盒走到唐謐的面前開啟。

“衣服不合適嗎?不過已經沒有時間修改了。”,看到他眼裡的悵然若失,唐謐幸災樂禍地揚起嘴角。欣賞一個強悍的人偶爾露出的無力表情,還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不,就是因為太合適了,所以才不合適。”,亞瑟半跪下身體,丟擲不明所以的一句話,然後從盒子裡取出一雙點綴著水鑽和羽毛的白色蕾絲高跟鞋,抬頭看著唐謐說:“來,坐下。”

唐謐依言坐下,遲疑地看著他把她的左腳放在膝蓋上,然後套上高跟鞋。他的動作溫柔而專注,小心翼翼的神情彷彿掌心中握住的是件珍寶。她感到那寬大的手掌包裹住自己冰涼的腳心,熱度正從他的掌心傳至體內,燎起一串灼熱至燒到臉上,心無來由地一跳,踏在他膝上的腳不由自主地往後縮去。

這是愛人間親密的舉動,比親吻更令人臉紅心跳,但他們並不是這種關係,突如其來的溫柔比武力強迫更令她害怕。

亞瑟握住了那纖細的腳踝,阻止了她後退的趨勢,力道不大卻也讓她無從掙脫。“很快就好了。”,他微笑著替她穿上了另一隻高跟鞋。

自從登上趕往Z國的飛機,亞瑟沒再露出以往那種控制和透視的眼神,也沒有任何輕薄的舉動,甚至連一句調笑的話也沒有。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唐謐在執行計劃中所有的“注意事項”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一個人沉思,但只要她有什麼需要,他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並滿足,有時甚至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譬如點餐的時候,他從不會忘記吩咐侍應菜裡不能有肉類;當她覺得煩悶,開始無意識地在紙上亂畫的時候,他會遞上最新的攝影雜誌和一杯蘇門答臘咖啡;甚至還考慮到她的職業習慣,給她配置了一臺相機,當然所有的照片必須經過他的檢查。

坦白講,唐謐從沒遇到像亞瑟那麼懂得照顧人的男人,體貼入微並很有分寸,既讓你感到自己像公主一樣被他捧著,又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