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李鐸,起來吧,說一說,怎麼回事?”朱祁鎮微微露出一絲驚訝問道。
“回聖上,馬指揮使大人一個表侄就是朝陽門的千戶,名叫馬安,而這個馬安則是百戶藍斗的頂頭上司,巧了,藍鬥管馬安交表舅,這一層關係看來,馬大人維護自家人也就情有可原了!”李鐸微微直起身子,大聲將馬順、馬安還有藍鬥三人之間的關係說了出來!
“竟有此事?”
“聖上,此事倒是不假,臣就是因為這層關係,才避嫌,將此案交個郭大人徹查!”馬順倒是有幾分急智,連忙想了一個“避嫌”的藉口。
“馬愛卿主動迴避,此舉到彰顯公正!”朱祁鎮點了點頭。
“謝聖上誇獎!”馬順沾沾自喜道。
“聖上,藍百戶當街被襲一案以及李御史參藍百戶欺壓百姓,侵佔民宅一案,兩案已經合併為一案,內閣和內廷合議後,決定交由錦衣衛和都察院聯合查察辦理,以錦衣衛指揮同知郭怒郭大人為主審,都察院監察御史李鐸為副!”楊溥忙解釋道。
“是這樣,那兩位愛卿查察的結果呢?”朱祁鎮點了點頭,扭頭問道。
“微臣正要向聖上稟告!”郭怒正色道。
“嗯,郭愛卿,你說!”朱祁鎮手一指郭怒,吩咐道。
“根據微臣的調查,以及結合李鐸李御史提供的證據和資料,微臣大致可以判定那當街毆打藍鬥,以及搶走官袍、腰牌的兇徒是何人了!”郭怒擲地有聲道。
“郭愛卿知道是何人?”朱祁鎮露出一抹好奇道。
“微臣雖然只是推測,但八九不離十!”郭怒道。
“郭大人,既知兇徒何人,為何不緝拿歸案?”左都御史王文發問道。
“微臣之所以沒有將兇徒緝拿歸案,第一,不知道他身在何處,第二,此人是忠良之後,而且,藍鬥所侵佔的那座民宅正是他所擁有!”
“竟有這樣的事情!”
“一派胡言,那宅子的主人早就死了,何來的後人?”
“就是,我也聽說了,宅子的主人早就死了,根本沒有什麼後人!”
“郭怒,你這是欺君大罪!”
“……”
“肅靜,不得喧譁,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王振輕哼一聲,開口道。
“聖上,這件案子涉及我錦衣衛的秘事,不宜當眾宣講,能否讓微臣單獨跟聖上說明?”郭怒道。
“郭愛卿,有這個必要嗎?”
“聖上,此事事關先帝,不能不密!”郭怒小聲道。
朱祁鎮神情一凜,跟自己老子有關,確實不宜當眾說了,當即點了點頭:“好吧,既然郭愛卿堅持,那朕就依你,除了跟本案有關人等,其他人都退下吧!”
很快,太和殿內數百文武百官就退的七七八八了。
在場的除了內閣首輔、次輔,六部堂官,以及都察院和錦衣衛指揮使馬順等官員,就剩下皇帝和內侍了。
“聖上,還請屏退左右?”
“好吧!”朱祁鎮一揮手,內侍們也都紛紛退出大殿。
“聖上,先帝爺在世的時候,曾經命令錦衣衛南衙執行一項秘密任務……”
留下的人聽了郭怒講述之後,皆大驚失色,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大行皇帝居然還有如此雄心抱負,但就是駕崩太早了,不然,今日的大明必定不可同日而語,王振這樣閹人也不至於橫行朝廷。
就連朱祁鎮也感到吃驚,自己老子還有這般雄韜偉略,內心簡直有些崇拜的不得了!
但可惜的是,這件事開弓了,箭也射出去了,卻因為先帝駕崩,一代新人換舊人,計劃便隨之束之高閣!
“聖上,老臣等久在先帝跟前服侍,為何沒有聽說這一計劃?”首輔楊溥反問道。
“楊大人是文官,此乃秘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郭怒回答道。
“可有憑證,郭大人,可不能你說有就有?”
“當然,先帝曾賜給微臣一枚隨身印章,就是憑證,而且此事三寶公公也是知道的。”郭怒道。
“三寶公公也知道?”
“是,此事三寶公公曾出過大力,因此他也是知**!”郭怒解釋道。
“聖上,可否下一道旨意,詢問一下三寶公公?”
“也好,這樣吧,召三寶公公回京吧,朕也有些想念他了!”朱祁鎮道。
王振聞言,頓時一張臉苦了起來,三寶好不容易去南京養老了,他要是回來,憑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