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想容一手搭在他上臂,一面看他因開不了大廈的門而狐疑不已。
“有元氣就別嘀嘀咕咕,我看起來像柱子嗎?”山下忍魈輕推她一下,見她重心不穩搖搖晃晃才冷笑地拉她一把。
先前他勘查過地形,這外觀看來是一幢平凡的大廈,儘管門口豎立著男賓止步的牌子,仍不時有氣宇軒昂、狂狷不羈的男人進出,牌子形同虛設。
瞧別人來來去去毫不費力,遠處的他確實疏忽了隱藏其內的堅固保全,光是眼前的門便是一大難題。
不過這件事用不著他操心,他會“說服”她當個討人歡心的乖女孩,沒幾人面臨生死關頭還能嘴硬,他會把黃河搬到她面前讓她服氣。
“我收回原先的看法,你還是一樣惡劣得令人無法忍受。”專門欺負弱小。
“彼此彼此,我看你同樣不順眼。”小時不起眼,長大了不亮眼,平凡無奇。
“既然我們相看兩討厭何不分道揚鑣,我當不認識你。”她有學習裝聾作啞的精神。
“太遲了。”在研究過一番後,山下忍魈忽然抓起她的手往無縫的玻璃門一貼。
當的,門無聲的滑開。
“別得意得太早,我們大廈裡的安全設施超乎你的想象,你是上不了樓。”這點她有把握。
一抹傲慢掛上他無情薄唇。“有嘗試才有進步,我享受挑戰後的勝利感。”
一說完,他將半掛在手臂上的人體包袱往肩上一放,頭下腳上當是扛沙包地走向他認為是電梯的門,舊技重施地想開啟防護甚密的鋼門。
“我告訴過你沒有用的,少了瞳孔比對和聲波指令,光是掌紋計算機不接受。”牆上的電眼會忠實地傳送她受制的畫面。
他會很慘。
“那麼你有兩種選擇,一是命令電梯開門,一是少了識人不清的眼珠子。”他當真將兩根指頭按在她眼皮上方施力。
吃痛的倪想容再度感嘆人生無常,云云眾生為何讓她遇上他。“你到底是來救我還是來害我。”
她快理不清了,重逢若代表一連串的災禍,她寧可裝傻的當他是路人甲,道聲謝後走人,管他寡不寡情。
“我也在思索這個問題,目前還找不到答案。”他不會被自己的困擾困住太久。
有一點他是明白的,即使雙手染了無數人的鮮血,他很確定其中不會有她,每個人都該有個宿命的敵人存在,他的就是她。
他不允許她比他早死。
“那麼你的思索最好比計算機快,別怪我沒警告你它是心狠手辣的殺手。”銀光在她話落之後閃射。
殺手。
山下忍魈冷哼一聲避開具電擊功能的閃光,以敏捷身手挾持肉盾好擋致命光束,平時的活動量夠他應付小規模的攻擊,絲毫不把防衛銀光看在眼裡。
智慧型計算機具有辨識敵我的功能,一見到闖入者拿住戶以為屏障,立即變化光束為波形攻擊,經過受挾持者電擊身後的人。
經過嚴格訓練的山下忍魈雖痛麻了雙手仍不肯鬆開,目光看準地射擊牆上一角。
一般來說他的槍法好得無懈可擊,也正確地擊中幾處光束射出點,可是大廈的防護結構是以鈦鉛金合成的特殊質材,子彈對它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過……
“XXXX的,誰在大廈裡亂開槍,反彈的子彈會殺死人的。”可惡,她的綠豆冰完了。
電梯門適時開啟,一位蓬頭垢面像菲律賓女傭的怪女人趿著草綠色拖鞋瞪向外頭,一手拿著報紙一手拿著爆掉的……碎冰,怒氣衝衝只差沒豎直髮。
全臺灣,不,全亞洲最安全的智慧型大廈居然發生槍戰,下一次是不是潑王水,或第四次世界大戰由此開打她也不驚訝。
到底在搞什麼鬼?這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是從何而來,她一定要房東先生好好的交代,不然她將發起拒繳房租運動,狠心一點地將茶花居佔為己有,誰來說情都沒用。
“和……和風,你沒事吧?”這下真要倒大楣了,她的筆和她的嘴一樣毒辣無比。
“等著你來陪葬,金寶山的套房為你保留著。”她的情形叫作沒事嗎?
有眼睛的人都不會問這種蠢話。
“這件事與我無關,亂開槍的人是他。”倪想容也嚇了一跳,心口還怦怦的亂跳。
身材略顯圓潤的和風挑挑濃眉。“你的男人?”
好呀!她又有故事好寫了,最近挺閒的。
“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倪想容有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