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子印象深刻。”
啊?
我突然想起十年前簡非是見過這宋言之的。
當初要不是簡非見到他如見天人,也不會鬧出婚禮上的那一幕,我也不會來到這兒回不去。
看他這樣子,似乎並不曾忘記當初這事。
在他看來我記得楚管家,卻不認得他,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我可真糊塗,看到楚管家時,就應當想到的。
正胡思亂想,對面傳來宋言之一聲輕咳。
我回過神,端起茶杯站起來,臉微微發燙,懇切地望向宋言之:“當年簡非年幼頑劣,今天以茶代酒敬宋將軍一杯,得罪之處還望宋將軍海涵。”
宋言之靜靜地看著我,慢慢也拿起杯子,笑著向我一舉:“好說。”
我見狀,笑道:“說起來,簡非還欠宋將軍一聲道謝呢。”
他眉一微挑,看著我,並不發問。
“就是那匹馬啊。”我笑問道:“不知宋將軍還記不記得?那匹通體瑩白的馬。”
他又微微一笑:“你說的是飛雲崩雪?”
哦?
我轉頭看向楚管家,笑道:“楚伯,原來你深藏不露啊。當年我那麼低的聲音,你也能聽到?”
“見笑見笑。”站在一旁的楚管家,臉微微發紅,笑得那叫一個窘迫。
宋言之似乎頗有興趣地聽著我們的問答,隨後笑問:“那馬現在怎樣了?”
我一笑:“它很好啊。只可惜如此良馬,不能盡其材而用。”
宋言之問:“怎麼說?”
“好男兒,或傾平生所學,定國安幫;或疆場馳騁,建功立業;或仗劍走馬,快意恩仇;馬也一樣啊,”我說道,“飛雲崩雪如此良駒,本應當冰河瀚海,金戈鐵馬,以助良主;或歸之南山,逞其野性,適意率性終老其生。哪似它,跟了簡非。偏偏我又喜歡它,不捨得放它走,只得日日用松子糖哄了它開心。”
“所以說,是屈了它。”我說完,笑看宋言之。
宋言之聽完卻並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五官如刀刻一般俊朗,卻又風神秀逸,如巖巖之孤松。
多年征戰,似乎並沒有令他染上多少風塵,身上也不見絲毫戾氣,相反,他神態寧靜,如高秋昊空,萬里澄碧。
這樣的人,怎麼會令人想到沙場征戰?
宋言之見我打量他,到又笑起來。
我見狀,略有些發窘:“卻不知是怎樣的神駒,才配得上宋將軍了。”
“守默。”
什麼?
他微笑道:“喊我守默吧。”
“哦?言之,守默,一進一退,不偏不倚,好名好字。”我細細念一遍,笑看著他。
他眼裡笑意更深:“以前守默只記著簡非頑劣,如今看來……”
他停下來看我,我笑著拿起茶杯,朝他微舉:“如今看來,見是何曾是是,聞非未必非非。”
他一愣,細味這句話,突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