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巴,斜看他,“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是可以教我的?”
他輕笑:“你跟明國師學什麼?”
我介面:“風花雪月。”
他一愣,隨即又是一陣大笑:“風花雪月,哈哈,你身上哪有半分風花雪月的影子?”
“嗯,可見明國師並不能勝任哪——”他居然也拖長了聲音,“不如轉投阿玉門下,讓我來教你,如何?”
我見他這樣,也就渾不當真:“好啊好啊,阿玉老師在上,請收簡非一拜。”
說著朝他微微一躬。
他手微抬,一句“免禮”,聲音沉厚,眉宇間那叫一個嚴肅莊重,動作那叫一個優雅。
霍,真會演哪。
我笑嘻嘻地直起身子看著他。
見我打量他,他微微一怔,神情隨即鬆弛下來:“簡非,記住了,以後你是我的徒弟了。”
說罷大笑出聲。
“來,這是為師的見面禮。”說著從身側取下一塊玉,笑放到我手裡。
啊?
我站那兒,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愣是沒反應得過來。
手裡拿著塊著手成溫的玉。
怎麼說著說著到變成真的了?
他凝望著我,墨黑的眼裡全是笑。
終於忍不住,又朗聲大笑,站起來,將我往懷中一帶,在我耳邊說:“記住了,風花雪月,嗯?”
說罷,還朝我眨眨眼。
我頓時覺得這四個字變得說不出的曖昧。
漲紅了臉,急掙出他懷抱,剛想說話,他卻伸手在我唇上一按:“不許反悔。”
說完,施施然向門口走去。
高而挺拔的背影,閒適的步履,從容不迫的風度。
漸漸地出了門,漸漸地看不見了。
剩下呆若木雞的我與僵如木雕的李、衛二小子。
面面相覷。
湖海相逢
風流千古,一時人物,好記尊前語。
朝中近來最大的事是迎接宋言之將軍得勝回朝。
他邊關數年,如今一戰大傷敵兵元氣,昊昂國從此暫無大的外患。
朝野上下,一時爭說宋言之。
皇帝應當是很高興的吧,從禮部忙得腳不點地以迎將軍歸來即可知。
算算剩下三天,那宋言之即到都城。
皇帝已下令,百官需得郊迎。
城中百姓亦得灑掃庭除,家家設香案,以迎將軍。
霍,這大陣仗,宋言之如果坦然受之,就該撫撫他項上腦袋了。
功到雄奇即罪名。
但這事與我何干?
我仍是倦勤齋小小侍講,放眼朝中,似乎像我這般閒的,不多。
想起那天明於遠告訴我宋言之要回來了,他說完後那探究的表情,害得我一愣。
想了想,才記起我與這宋言之還頗有些淵緣。
我不禁笑起來,對這人到生了些興趣。
這天夜裡,我泡完澡,練完瑜伽,解衣將眠,簡寧來了。
他最近消瘦不少,想必為這次勞軍之事費神不少。
我想穿衣起來,被他制止了。
他坐在我床頭,微笑地看著我說:“原來擔心你不適應朝中生活,現在看你氣色,想必倦勤齋事務到很適合你。”
我坐起來斜倚著枕頭:“是啊。到是爹爹,這段時間清減不少。爹爹也別太忙,要學著偷懶。”
他笑道:“別人可以偷懶,獨我不能。呵呵,非兒,你定是時常偷懶的了,對不?”
我嘻嘻而笑:“能者勞,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遨遊,泛若不繫之舟。非兒就是那無能者。”
簡寧細細地重複一遍這話,笑起來:“非兒,你自幼聰慧,做個能者又有何難?不過,爹爹到寧願你像現這樣,嗯,泛若不繫之舟,活得優遊率性。”
我看著簡寧,慢慢地眼睛就開始酸澀。
簡非何幸,身為簡寧的孩子。
可是簡寧呢?
我自他身旁圈住他,頭側枕著他的腿:“爹爹,你真好。非兒有一句話早就問爹爹,也不知現在當講不當講?”
簡寧輕撫我的頭髮:“呵呵,非兒,對爹爹還有什麼不當講的?”
“別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為何爹爹……”我抬頭問他。
簡寧聞言一怔,低了頭細細端詳著我,伸手輕撫著我的眉眼,良久,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