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界裡始終有個模糊的影子,那就是陳亞書的媽。
如今他媽活生生出現在她面前,她的愛情便直接落個兵敗如山倒的結局。
她明白,她是連一絲挽回的機會都沒有了。
“如果你想哭,就哭吧。”雅立說。
“我昨晚……哭過了。”她昨晚在KTV又哭又唱,可悽慘極了。
“說到昨晚,那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是誰?”身為阿快最好的朋友,她怎不記得她身旁有這麼一號人物?
“喔,他是我昨天去燙髮的那家美容沙龍的首席髮型設計師,叫趙宥恆。我離開沙龍時他正要下班,在停車場看到我的手被夾傷,又目睹我被甩,大概怕我出什麼事吧,才好心的陪我去唱歌。”阿快緩緩說起認識趙宥恆的經過。
“你真該改名叫蘇大膽。和一個剛認識的陌生男人在包廂唱歌喝酒,你不怕失身啊,你。”雅立不以為然的說。
“酒後失身卡自然你沒聽過哦?他都醉成那樣了,我沒撲上去,就對他很客氣了,我還失身咧,你想太多啦。”阿快重新躺回沙發。
雅立站起身。“聽到你還能瘋言瘋語我就放心了。你好好睡一晚,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幫我把門關上。”說完,她轉個身,調整好睡姿。
她決定,今晚無論如何一定要努力、努力睡著。
她好累,她再也不要和腦裡那些“如果”和“早知道”的字眼廝殺,她要好好的睡一覺。
明天所有的事都會好轉的,她努力地催眠自己。
想清除前男友的所有記憶,當然要連他送的所有東西都一併丟棄才算徹底。
阿快花了七天平復自己的心情。
等到第八天,她很遺憾,陳亞書果然如她所料的,連親自見面跟她說分手都沒種。
於是,她自行打包好他送的所有東西,傳了簡訊要他限期一週前來領回,逾期將自動銷燬。
等了七天,他依舊音訊全無。
好吧,那就全捐給垃圾車吧。
為了避免繼續耽溺在每件禮物背後的回憶裡,阿快抬頭看鐘,這垃圾車也差不多該來了。
拿出壯士斷腕的決心,提起那包教人觸景傷情的“禮物”擠進電梯,按下一樓。
瞪著鐵灰色的電梯門,她心想,怎麼從來沒發現這電梯的顏色是這般難看?不過,和她此刻的心情倒是挺相配的,就是“冰冷晦暗”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