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正由窗外經過。
蕭銀龍這時恰好站在窗子下,不由就窗子縫內向外面張望。
但見——走在前面的是三個兩高一矮的中年漢子,身後各背著一個長長的黃色包袱,想
是各人的兵刀。
三個人都是雄赳赳的,雙眼稜光外露,太陽穴鼓起老高,估量全有著不低的修為,走路
虎虎生風。
蕭銀龍可都沒見過,不知是那一路的角色。
走在後面的一個,也是三十以上,四十以下的年紀,薑黃瘦削無肉的一張臉,尖嘴縮腮,
一襲長衫,外罩一件黑底白花的褶子散披著,如同披風似的,背後隱隱露出一截燕翎刀的刀
柄,也是精光碌碌,惟一使人感覺奇怪的,是少了一隻左耳,顯得十分不是味道,對他的一
股煞氣,大大的打了個折扣。
蕭銀龍雖然覺得這人有些面善,可是一時卻也想不起來。
“龍哥哥!”
一聲低呼,突然發自身後。
不防之下,銀龍不由一驚。
原來裘若蘭已起身出房,同時已到了他的身後,他尚不知。
裘若蘭秀眉皺在一起,問道:“窗外有甚麼好看的,連我到你身後,你還毫無所覺!”
銀龍不由玉面一紅,訕訕的道:“是一幫客人起程趕路!”
若蘭脈脈含情,小嘴一噘道:“客人上路有甚麼好看的,竟看出了神!”
銀龍忙苦笑道:“是批江湖人士,所以……”
裘若蘭面含哀怨,十分體貼的道:“龍哥哥!自從遇上龍女前輩以後,我看你神情十分
沮喪,要是愁壞了身子,豈不大糟之事!”
銀龍見若蘭關切之情,心中更覺這位師妹對自己是一往情深,而且自己與她,不但是青
梅竹馬同師在會仙峰冷雲寺有十年耳鬢之誼,還在一路上有幾度香吻之情,言語行動上,這
小師妹分明把自己當成了……
他實在沒法再想下去,祗有吱唔其辭的道:“沒……有呀……我那裡……”
若蘭臉上的愁容更深,娓娓的道:“龍哥哥!你還要騙我,你看!你床上的被子沒動,
枕頭沒變,那有睡的半點痕跡!分明是睡不安席,心事重重!”
銀龍忙道:“我……我是打坐調息!”
裘若蘭不由噗哧一笑,又道:“好一個打坐調息,為何你雙眼發紅,神不守舍,以你的
功力,調息之後,精神必然大振,我到你身後會不知道?同你說話會如同呆子一般,半晌不
答?”
“這……”
“別自欺欺人了!龍哥哥!我看這幾月來,你食不安位,席不安枕,也實在該要多多養
息一陣了。”
蕭銀龍見裘若蘭對自愛苗已深,也只好應了道:“龍女前輩交代之事辦妥以後,我心也
許能稍安,到那時,說不定也學我師父的主意,剃度皈佛……”
裘若蘭一聽,緊步向前,纖手一按他的嘴唇,哀怨的道:“龍哥哥!不准你說這種話?”
那股柔情萬種的真摯情誼,使蕭銀龍不由也十分感動,一手攬著若蘭的柳腰,若蘭也乘
勢躺進了他的懷裡,仰臉望著銀龍的臉色,期待著……
男女之間的微妙,就在這些地方,身體一經接觸,便會不由自己的產生一種特殊感應,
何況銀龍若蘭原本就有飢膚之親,深吻的往事呢?
此時二人面面相對四目相抱。
蕭銀龍軟玉溫香抱滿懷,鼻中香息微聞,也難以自禁,略一俯首,兩瓣微乾的嘴唇,已
壓在裘若蘭紅潤髮亮的櫻唇上。
“唔!”
此時真是無言勝有言了!
良久……
裘若蘭掙脫開來,一張粉臉,噴血也似的鮮紅,嬌羞不勝的用手一劃著粉嫩的腮邊,咬
著嘴邊:“不害羞!還說甚麼皈依我佛!”
蕭銀龍也不覺大窘,回頭看看窗子外面,搭訕著道:“看!怕不有巳時了,我們該趕路
了!”
若蘭生怕他羞窘起來,忙隨著道:“是呀!可是我們可不能像來時那樣急,一路上多少
名勝古蹟,名山大川都沒領略,真是白跑了一趟!”
銀龍也微微點頭道:“是呀!好在如今並不急在一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