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能跟在他身邊。如今卻讓一個沒學問也沒武功的平凡女子給佔去,她不甘心,更無法相信文韜武略皆無人能及的趙曦,竟會為了任夕顏對她大聲怒吼。
她不相信!她死也不相信!
徐淮萳一手打在樹幹上,卻沒發現黑暗中一雙凌厲的目光直盯著她。
痛打了幾下後,她氣餒地坐在地上,隨手撥動地上的葉片,想起過去趙曦也曾愛過的一個人──柳如媚。
那時她卻沒如此氣憤,雖說柳如媚也不會武功,但容貌、才學、人品,樣樣強過她百倍,因此她甘心退讓。可是這個任夕顏,什麼都不懂,她憑什麼跟在趙哥哥身邊?難道她用了什麼方法勾引趙哥哥,好讓趙哥哥心甘情願聽從她的話?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保護趙哥哥。”
如此一想,她起身要回客棧,忽覺一道人影由上掠下,她立即怒斥道:“是誰?出來!”
突然間,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鷹撲鳥食之態,連拍數掌攻向徐淮萳,再接連點氣海、啞穴,她就如落葉般倒下。
耶律南將她扛在肩上,朗聲笑道:“趙少君,這回我看你要怎麼守著她。”
翌日,沒看到徐韞仁兄妹的人影,石仲軒就知道昨晚又有精采好戲上演,這樣的戲碼只要遇到徐淮萳必定上演,所以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何況有徐家堡的名字護著,他們就算一夜未歸,也不會有事的。
三人帶了些乾糧便踏上往桂州的路。
從新州到桂州約莫兩天的路程,卻也是最難以預料的一段,因此趙曦從一開始就極端戒慎,夕顏也靜默無語不想出聲打擾他。
接近中午時分,他們騎馬來到一個山谷,突然看見徐韞仁朝他們策馬奔來,他手上拿著一封信,大喊道:“趙曦!不好了,淮萳被耶律南擄走了!”
“淮萳?怎麼會?”石仲軒驚訝地望著他。
“我昨晚一晚找不到淮萳,於是一早回客棧找你們,店小二說你們走了,可是有人留了封信給你……”徐韞仁邊喘氣邊說。
“少君,你看這事該怎麼辦?昨晚如果我沒那麼好事就好了,徐姑娘也不會被擄走。”夕顏自責不已。
趙曦暗自在心裡嘆氣,張開右手掌,掐指一算。
是個離卦。離,分離也,有沉潛之意,一切晦暗不明之狀,只能待柳暗花明。
他皺起眉頭,半晌不發一言,望著徐韞仁擔心的目光,想氣又無可奈何,旋即轉頭看著夕顏,對於耶律南的要求心知肚明,離卦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著他不對勁的樣子,夕顏心裡有不好的預感。“難道……徐姑娘遇到意外了,是不是?”
趙曦搖搖頭,“淮萳沒事,只不過……唉!韞仁,把信給我。”
徐韞仁將信交給他,趙曦展信一看,裡頭龍飛鳳舞的幾行字,說明一切正如卦意。
“他約我們正午時分七里溝見!我先走了!”說完,他即策馬狂奔離去。
夕顏不明白趙曦為何先行離開,驚嚇之餘,也只能緊抱著他,任他一路狂飆。但她有預感,耶律南在信裡寫的與她有關。
風呼嘯而過,馬蹄濺起一片泥花,四周一切有如走馬燈般掠過,趙曦心裡的狂亂可見一斑。
不久馬停了下來,他抬起夕顏清麗的臉,深情不捨的看著她。
她眨眨眼睫,拉著他的手,“剛剛你算出了什麼?”
“離!”他黯然出聲,既簡單又複雜的卦。
夕顏楞了楞,但由於早有此自覺,因此沒有為這離卦感到傷感,更不容自己在他面前掉下傷心淚,只是深深凝視著他。
“拿我去換吧!耶律南要的是我。”她婉順地笑了笑。
夕顏知道必須要看破情關,才能不教趙曦為難,既是無法改變的事也不必怨懟,只不過……此生她心裡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命運讓她在最誨澀時遇見他,在相憐下暗生情愫,這一切全融在她的骨血,濃濃鎖在她身體裡,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
對於她的深明大義,趙曦自愧不如。他從懷中取出一條五色綴金穗絲帶繫著的鑲金玉鎖,鄭重地將它放到她的手裡。
一時金光乍現,光彩奪目。
玉鎖是由上等和闐玉研磨成形,白裡透光,玉上刻著龍鳳圖,並鐫有“不離不棄”四個字,這正是趙曦對她的承諾。
“不離不棄。”夕顏輕聲唸了一遍。她微抖著的雙手將它牢牢握著,淚水欲奪眶而出。
再傻的人都知道這玉鎖價值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