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搓掉皮兒了。”
紅泠低頭一看忘愁背上果然通紅一片,上前朝楚雲傲當胸一拳,沒怎麼用力,也推的楚雲傲一個趔趄。楚雲傲沒防備,老臉頓時氣得通紅,指著紅泠咬牙切齒道:“你……你不識好歹你……走著瞧。”這時,聽到吵架,伊藤寧姬和雨飄趕來。伊藤寧姬拽住楚雲傲的袖子關心地道:“倪爾葉,倪爾葉,你怎麼了。”這幾個月下來,伊藤寧姬已然漢語對答如流。
楚雲傲一拉伊藤寧姬道:“走,我帶你去江邊玩去。”伊藤寧姬一直是單相思,楚雲傲總是對他躲躲閃閃,從未主動邀請過她,今天是破天荒頭一遭,立即興高采烈地跟著楚雲傲走了。到了江邊被冷風一吹,楚雲傲清醒了許多,怒氣一去剩下的全是懊悔:今兒怎麼了,明明是要哄紅泠開心,結果鬧成這樣,好不容易在紅泠心中積攢了那麼一點好感,今天又全砸了。鬧歸鬧,最後自己還帶著這個東瀛傻妞出來,這不成心氣紅泠嗎?
這回他到是想對了,紅泠小女孩脾氣,你不能來硬的,就得哄她。紅泠給楚雲傲一拳,本也有些愧疚,可一見楚雲傲毫不示弱,負氣下竟帶著伊藤寧姬出去玩了,剛剛那一點愧疚立時被憤怒替代。其實,紅泠不是不明白楚雲傲的心意,但她極為討厭楚雲傲時不時就流露出來的豪門公子哥的傲氣,更加對楚雲傲什麼事都不主動去做而氣惱。既然楚雲傲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希望二女避嫌,那他為何不主動攬下為忘愁擦洗的任務呢?這樣既能讓二女避嫌,又能得到眾人的稱讚。可是楚雲傲這人習慣了被人伺候,眼裡沒活,不去安排他,他便一點事情都沒有。終日看著別人忙得不可開交,他悠然自得。所以,紅泠才有了甲板上對楚雲傲的一席話。
谷昭看出楚雲傲對紅泠有意,也曾暗示過他。在關外,紅泠是家裡最小的,比谷昭還要小十五歲,這在古代完全可以給她當爹了。紅泠跟師父師孃更是差了四十歲,從小到大,一直就是家中的寶貝。從來沒人對她說過一句嚴厲的話,這樣的女孩就只能哄。而楚雲傲自小雖比紅泠生活優越,但二人成長環境幾乎一樣,都是家中寶貝疙瘩。其父去逝早,哥哥楚雲霄比楚雲傲大了十一歲,真真正正的長兄為父。楚雲傲從沒把楚雲霄當過哥哥對待,都是像對待父親一樣,做錯了事最怕大哥知道。生活條件造成二人性格上都有些任性,但紅泠遠比楚雲傲識大體些,楚雲傲從來都是別人為他著想,習慣了以自我為中心,很少去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而當紅泠安排他事情去做時,只要他能認真做好,也能讓紅泠歡喜。可是,安排了幾次總是差強人意。一到伺侯別人時,楚雲傲因為心有不甘,大牌公子哥的傲骨無形中便凸現出來,也因此幾乎次次和紅泠鬧翻。
楚雲傲臨江一陣冷風思考,終於有所覺悟了,心下懊喪至極。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向紅泠妥協,不能鬧翻了。身邊的伊藤寧姬見他怏怏不樂,一直默默守在一旁,這時突然問道:“倪爾葉,前幾天白菡教我一首詞,不知道什麼意思?”
楚雲傲思緒已然恢復正常,道:“說說看。”眼見伊藤寧姬被江風吹得通紅的小臉,心下琢磨,要是紅泠跟你這樣對我該有多好。想著心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伊藤寧姬發呆。
伊藤寧姬羞澀地低下頭道:“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正傷春……最後一句是什麼,我想不起來了。”
楚雲傲年輕時是地道的紈絝子弟,哪裡懂這些詩詞,聞言便覺頭大,但也不能說不會。要知道,伊藤寧姬向來把他當天神般看待。於是,根據字面分析解釋道:“這個嘛……呶,就好比這有山有水的地方,春天的時候吧,下了場雨……下雨當然會落花的對吧……就這麼個意思,走吧,我們回去。”
伊藤寧姬聞言一副暈乎乎的樣子,心道,白菡不是這樣講的。
紅泠小性子發作從此不理楚雲傲,望著無知無覺的忘愁心想:忘愁多好,總是安安靜靜地陪在自己身旁,默默地傾聽自己的心事。有時,還對著紅泠質樸地笑,似乎能聽見紅泠說話。紅泠有時靠到忘愁眼前仔細觀察他的眸子,眼瞳內除了幽暗色澤外,似乎透著歡喜。紅泠就對竹葉兒等人道:忘愁喜歡我們這麼對他。從此,更加全身心地照料忘愁,終日守著忘愁寸步不離。忘愁稍微有個頭疼腦熱,就緊張得不行,就算晚上有時翻個身,紅泠在對面的床上都能有所覺察。雨飄看在眼裡,不知為何也逐漸開始對忘愁關心起來。這個溫文爾雅的淑女有時甚至跟紅泠搶著去端屎倒尿,所有人都覺著意外。紅泠笑她:“這會兒不說非禮勿視了啊?”
雨飄羞得不敢抬頭,尿壺一抖,濺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