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坐在廳裡和那人說話。
“我算著你這兩天也應該來了。”她親手倒了杯茶送到那人身前。
那人“啪”地一甩手,茶杯應聲落地碎做幾片,佟錦也不看,轉身回了座位坐好。
“韓林。”她開口,“我不是不找你幫忙,而是這件事誰都無能為力。”
“你放P!”韓林英挺的俊臉上染著怒意的潮紅,“那你怎麼去找水明月去幫蘭青?在你心裡,她比我還要可靠是不是?你這把子就是這麼拜的是不是?在你心裡,我韓林就是個沒用的縮頭烏龜,是不是?”
佟錦無心和他辯駁,輕輕地靠在椅上,“我沒這麼想過。”
“你就是這麼想的!”韓林暴跳如雷,“就因為上次那事我沒有給你出頭!讓你走投無路自絕於壽康宮,你心裡怨我,是不是?”
佟錦沒有回答,她是真沒這麼想過,再說上次那事與韓林何干?倒是他受了她的牽連,被定北侯拘了數月沒讓出府。但韓林不信,最後頹了一張俊臉,“你出了事後……我真和我爹說過要娶你的,但是除了奶奶沒人支援我,我那時才知道自己多麼沒用。”
佟錦聽得雙眼發熱,她兩眼直直地盯著牆上的一幅字畫,卻根本沒看清它上面寫了什麼,她只聽到自己說:“那不怪你,再說,你要娶我,我也不會嫁你。”
韓林又激動起來,“我知道!你心裡只有蘭青!但他心裡沒有你!”
佟錦聞言雙眼一亮,驟然而起,幾步上前抓住他,“蘭青——他出來了,是不是?”
韓林憤然甩開她的手,“對!他不僅出來了,還向太后和皇上大表忠心,說一切都是被你所惑,願將功補過,親自送你入趙!你看看!你喜歡的就是這麼個男人!”
佟錦卻緩緩地舒了口氣,“太好了……”
韓林大怒,“你以為是這是權宜之計?你沒看到他與水明月一搭一和的樣子,這個男人……”
“不管是不是權宜之計……”佟錦拍了拍他的肩,安撫一下他激動的情緒,“他能出來就好。”
韓林當即又氣又怒,一副如噎在喉的樣子,佟錦看看他,“你到底是在為我不平,還是在為水明月一心幫他生氣?”
韓林猛一愣,回過神來眼底泛紅,抖著手指直指佟錦的鼻尖,“佟錦,你好樣的!”聲音咬得極碎,回身便走。
目送他的背影一路出了公主府,佟錦還是站在廳前,不願回去。
“姑娘……”曼音極為擔心地出聲。
佟錦慘慘一笑,神情中卻並無後悔之意,她心中之計已定,如今,只能少累一個是一個。
次日清晨,佟錦叫上那兩個嬤嬤,“去通知外面的禁衛,我要去清源寺聽禪。”
兩個嬤嬤面面相窺,“不如請三枷法師入府講經。”
佟錦搖頭,“我曾在佛前發願,出嫁前是一定要去的,今天不去過幾日也得去。”
兩位嬤嬤正在為難的時候,外頭突然人有來傳,佟老夫人已入了府中。
佟錦倍感意外,出門相迎,便見晨光之下,老夫人原本花白的髮絲盡數全白,神情雖然穩定,但不掩眼中愁苦。
“奶奶……”那滿頭的白髮晃得佟錦眼疼。
老夫人握上她的手,手勁極大,語氣卻是淡淡,“我與你二孃要去清源寺還神,想起你以前說過要去還願,與我們一同去吧。”
佟錦一怔。
那兩位嬤嬤卻是鬆了口氣。他們都知道佟家對這婚事的態度,是斷不會讓佟錦出半點差錯的,當即便道:“老夫人來得巧,公主正準備往清源寺去呢。”
老夫人也是愣了愣,而後點點頭,“那我們……早去早回。”
話雖如此,但佟錦如今身份不同,出行之時儀仗繁複,折騰了半天這才成行。
佟錦獨乘一車,出京之時,探出頭去回望京城,眼中布了些說不清的感概。
車隊行至半途,天上突然下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打在車蓋之上,聽得人有些心煩。
身邊的嬤嬤試探說道:“今日天氣不好,不如改日再去吧。”
佟錦懶懶地靠在軟椅中,“出都出來了,左右也是麻煩一次。”
那嬤嬤便不再說話了,突然覺得身邊少了些什麼,想了半天,“怎麼不見曼音姑娘?”
佟錦打了個哈欠,“上車的時候她肚子疼,便沒讓她跟。”
嬤嬤點了點頭,心裡突然起了一種異樣的預感,恍恍惚惚地摸不清楚。
馬車停在的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