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自作孽。”佟錦隨口下一句評斷。
溫雅跟著嘆了嘆,“我也不明白她怎會變成這樣子,以往明月姐姐雖有執著之處,但總是溫婉動人,可自她那次當眾指認你開始,一切都變得不太對勁了。”
“有沒有可能與慎王有關?”佟錦想起當年水明月曾入宮請求太后將她指婚給慎王的事。
溫雅面露疑惑之色,但終究是沒有隨便下什麼定論,只是道:“明月姐姐固然有錯,可她如今的境遇已夠悽慘了,希望將來韓林回朝,會與她過些平和安樂的日子。”
對此終錦心中並不看好,不過也沒有加以反駁,這了這麼久,也不知韓林心裡到底有沒有放下,若他對水明月仍有執念,而水明月也願放下一切與他重新開始,那也未倘不是一件好事。
終錦與溫雅的願望是好的,終錦也儘量從韓林的角度出發去看待水明月,她與水明月縱然有太多過往,可往日已逝,如今蘭青達成所願,她也重回京城,自然不願再執著於已經過去的一些思怨。
不過,天有不側風雲。
數日後,有朝臣上書揭發慎王集聚朋黨,圖謀不軌,曾與慎王過往密切的一些官員名單俱都呈至御前,其中,恩國公的名字赫然在列。
恩國公是慎王朋黨?這件事無論真假都在朝中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眾所周知,奉安公主作為太子的親姑姑,從來都是支援太子的,她的丈夫怎會轉而支援慎王?後來大家再一琢磨,對了,原來不只太子是奉安公主的親侄子,慎王也是。
對名單的惆查迅速而隱秘地展開,對於一個靈力盡失、至今仍臥床不起的無用王爺來說,忠誠顯然是多餘的,於是許多昔日裡與慎王往來密切的人物紛紛反水,有力陳自己瞎了眼的,有說自己是受了矇騙的,還有的乾脆轉為汙點證人,直指慎王幾大罪狀!
一場關於慎王的討伐活動轟轟烈烈地展開,永興帝也下了決心,以慎王禍心暗藏為名將其貶為庶民,終身不得離京一步,而皇貴妃亦受牽連,連降數級,暫居冷宮之中,其餘朋黨或貶或降,恩國公作為奉安公主的跗馬,僅僅是奪去封號,停職留用,不過明裡支援太子暗裡卻又與慎王暗通曲款,已註定他不可能再受到太子信賴,同樣亦不會再受永興帝重用,曾經風光一時的恩國公府,便在這兇險詭詐的奪嫡之爭中,漸漸走向消寂。
“今日韓貴妃宴請六宮,夫人不去?”眼見時將過午,倏錦還沒有一點整裝的意思,再度進宮的靜雲有些著急地問。
如今已是七月中旬,早晚雖帶了些秋涼之意,可現在這個光景,外頭的太陽還是曬得烤人,倏錦也不在乎,搬了搖椅在院裡曬太陽。
“你也說是宴請六宮。”倏錦閉著眼睛優哉遊哉,“我頂多是個借住的,去湊什麼熱鬧?”
曼音與靜雲的意見一樣,“這是韓貴妃接任後宮協理之權後第一次辦聚會,夫人畢竟住在宮中,不去會不會不太好?”
“是啊。”靜雲接道:“正是因為借住宮中,才要小心對待,以免被人抓到把柄,說夫人連貴妃娘娘都不放在眼中。”
她們一搭一和的,讓傳錦啼笑皆非,“行了,我去還不行嗎?”近日來她駐足不出,看來的確讓許多人都跟著擔心了。
倏錦伸了個懶腰,這才站起身來,又轉到隔壁去看了正呼呼大睡的寶寶,這才讓曼音替自己梳妝起來,又吩咐靜雲,“你留下照看寶寶。”
如今寶寶已經三個月了,因為沒取大名,就一直寶寶的叫著,雖然如今蘭青聲威鼎盛,沒人敢惹他們,但對於寶寶的安危倏錦還是不敢馬虎,定要託付給可信之人才能安心。
終錦好好收拾了一番,這才帶著曼音前往韓貴妃所在的安和宮,因出來得晚,僂錦到達時安和宮內己然歌舞昇平,六宮齊聚,永興帝也端然在座。
終錦不願太過顯眼,便由側門而入,讓曼音找韓貴妃身邊的宮女代為通傳,遠遠地與韓貴妃行了禮,便低身落座。
如今宮內後位空懸,皇貴妃又打入冷宮,韓貴妃在宮中己是說一不二的地位,此次宴請,也存了揚眉吐氣的意思,受邀之人不僅是六宮后妃,還有一些臣眷命婦,人員之齊,讓終錦不免想起那一年春日宴,也是這樣的場景,水明月跪於御前,指她與蘭青有染。
目光定於對面的某個席位,倏錦的目光久久不能移開,韓林的母親林氏做為定北侯府的代表與韓林的某位庶妹緊坐於一處,同席而坐的還有一人,美麗優雅,曾經的發簾如今盡數挽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她安然端坐目不斜視,神態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