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是一瞬的驚豔,可一見到各式美味佳餚擺上桌,這個人就象惡狼撲食般將一桌酒宴席捲而空,完全對站在一旁熒雪投來的白眼視若不見。
“聽說京城還有好多美酒賣啊,而且還有各種洋酒呢,不如晚上我們也品嚐品嚐吧?山裡什麼都好,就是美酒佳餚少啊,這次好不容易來京城,怎麼也要吃好,住好,玩好,休息好,這樣才不枉我千里迢迢跑來一趟……”
黎亭晚在酒足飯飽之後,滿意地用手支著下巴,眯起眼睛一副昏昏入睡的模樣。
蘇浣花已開始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來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他也是病急亂投醫才會招待黎亭晚的,小青的情況越來越糟,連柳歆風也是萎靡不振,若非如此,只是單單報個姓名,如何能輕易進得了摘星樓?
“那個……黎先生,我們現在急著救人,只要先生能救得了弊府上的病人,莫說區區洋酒,就是朝廷的貢酒,也一樣請先生品嚐。”
“叫我亭晚就好了,什麼先生先生的,我聽著不習慣了。”
黎亭晚說著又衝熒雪一笑說:“美女,茶水沒了,能不能再衝一壺來?”
熒雪沒好氣地道:“水還在廚房裡燒著呢,先生再等會兒吧。”
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登徒子?一副懶懶的樣子不說,還那麼油腔滑調,真想給他兩巴掌。
“那就涼茶好了,涼茶去火。”好象絲毫沒感覺到熒雪的不悅,黎亭晚依舊央求道。
蘇浣花忙打了個圓場。“熒雪,你快讓人去看看水燒開了沒有,別怠慢了先生。”
他說完又向黎亭晚問道:“聽說先生生平從不出山,不知為何會特意來弊府診病?”
這個問題其實一開始就想問了,只是黎亭晚一進門就說肚子餓,然後又是一連串的狼吞虎嚥,讓他根本無空隙問起。
“因為我懶得走路嘛,這山高水遠的,你知不知道有多累人?”
答案讓蘇浣花差點吐血,他以為像黎亭晚這樣的神醫是自傲清高,不屑與俗人相交,所以才封足不出,這懶得走路也算理由嗎?
他忍住氣繼續問道:“即是如此,那先生為何又會出山?”
“我受人一拜,當然就只能出山了……”
黎亭晚一臉的懊悔,他也不想這樣奔波啊,可當時誰能料到師弟會那麼輕易就給他下跪?
“受人一拜?……”
“好了,不要多說了,快帶我去看病人吧,病可不等人。”
黎亭晚摸摸鼻子,最終還是決定不要把刑飛的名字供出來得好,他那個師弟生起氣來,可真是六親不認的,於是他避開這個話題,站起身便向外走去。
知道病不等人,還在這裡吃了一個多時辰的飯菜?
蘇浣花衝熒雪使了個眼色,熒雪腰間的長劍立刻刺出,只指向黎亭晚的後心。
無意傷人,不過是想探一下對方的虛實,眼見長劍堪堪刺到黎亭晚的後心,誰知他衣袖閃了閃,風突起,那柄劍便再也握不住,叮的一聲,只飛向房梁。
熒雪虎口痠麻,她愕然看向蘇浣花,後者也是一臉的驚異,能輕而易舉便將對手的攻勢化於無形,此人的內力竟是深不可測。
黎亭晚仍是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口中卻笑道:“美女,劍要拿穩了,可別傷著人。”
藥室的門窗緊閉,窗戶上也都被布矇住,阻住光線的透入,屋裡藥香繚繞,黎亭晚隨熒雪剛一進屋,就被嗆得一聲高咳。
“拜託,這麼濃的藥味,就是正常人也給燻壞了,你們有沒有常識?”
蘇浣花一臉的無奈,他當然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柳歆風現在沉默得像塊石頭,不要說想說服他,就是連跟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熒雪聞言,連忙上前想將窗簾拉開,坐在床邊的柳歆風忽然沉聲道:“出去!”
既然救不了小青,那和他在一起的機會就多一分是一分,他現在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攪他們。
黎亭晚卻滿不在乎的走近床邊,他掃了一眼床上氣若游絲的人,道:“別一副苦瓜臉好不好?你的小情人還沒死呢。”
“你可以救他嗎?”聽出黎亭晚言下之意,柳歆風猛地站起來,眼望向他急急地問道。
柳歆風多日來不理梳妝,神色也疲憊到了極點,若非意志在支撐著,只怕早倒下去了。
黎亭晚毫不在乎的聳聳肩。“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我黎亭晚救不了的人。”
“那你想要什麼?我全都答應你,只要你可以救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