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讓他心裡一安,但隨即心頭火起,順手一巴掌就拍在了柳歆風的臉上。
“混蛋,你居然敢騙我!”
騙他說什麼武功全失,騙他說已經離開,害得他這麼傷心……
軟弱無力的巴掌當然不會對柳歆風造成任何傷害,他微笑著看著因生氣而臉頰泛紅的情人,柔聲道:“我沒有騙你,是真的想走的,行李都準備好了,如果方才你不問起我,我就會馬上離開,你看,我手掌緊張的都出汗了。”
他向小青攤開自己的手掌,那上面果然是密密的汗珠,小青心安下來,軟軟靠在了他的懷裡,口中卻氣道:“還說沒騙人,那失去武功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黎先生騙人的,他好象很喜歡開玩笑,其實在幫你療傷時,我也以為自己會武功全失,所以才會將行裝打點好,等你醒來後就離開,其實不是這樣,按照黎先生傳給我的心法口訣,我的部分功力可以傳給你助你療傷,等你恢復後,你同樣也可以傳還給我,我們同時練功,功力應該增長得更快……”
小青抬頭看著柳歆風頗為憔悴的臉龐,心裡竟說不上是悲是喜,他喃喃道:“傻瓜……”
柳歆風也不答話,只是微笑著回望著他。
“咳咳……”
不識相的咳嗽聲從外間傳過來,黎亭晚斜靠在門框上望著他們兩人笑道:“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有些話是要說出來的,你不說,對方怎麼會知道?就像你想吃燕窩,偏偏端上來的是魚翅,雖然魚翅是滋補良品,吃起來也很美味,但卻不是你想要的東西嘛,那心裡一定有遺憾的對不對?……哦,好象我在說廢話呢,言歸正傳,怎麼說我也算你們的救命恩人,誰能告訴我你們哪個是在下位的?”
小青顯然還沒完全適應黎亭晚這種嘮嘮叨叨廢話連篇的個性,他還在懵懂中,柳歆風卻紅了臉,斥道:“出去!”
黎亭晚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一臉的壞笑道:“還真是過河拆橋啊,這麼緊張,不用說一定是你了,雖然有點兒出乎意料,不過也在情理之中,說起來刑飛也是這樣伺候慕容靜的。”
小青尚不知刑飛是誰,柳歆風卻已從蘇浣花那裡聽說了慕容靜和小飛的事,現在聽黎亭晚提起來,忙問道:“慕容能找到小飛嗎?”
黎亭晚呵呵一笑。
“這我可不知道,有情人才成眷屬,能否相聚,那要看他們之間是不是還有情了……”
110
七月的江南,鶯飛草長,垂柳成蔭,便是遠處一扁輕舟,一堤春水,也可構成幅絕美清雋的畫卷,而我此刻就在這畫卷的一座酒樓裡面,憑窗而望,默默注視著前方微波輕漾,泛起粼粼金光的一江流水。
十里繁華秦淮江水滾滾流逝,再過十年,抑或二十,百年,這裡的江水仍不會變,變的只是欣賞流水的匆匆遊客和那些倚欄憑望的秦淮女子吧?
靜,還會記得那個總喜歡倚在你懷裡懵懂任性的孩子嗎?而我,是否還會記得你?或者已忘記……
“喂,聽說了嗎,今天上午有位官老爺在衙門口前突然一跟頭摔倒,就沒了氣,把咱們府衙老爺嚇得亂了手腳……”
“我也聽說了,好象是舊疾復發,前一刻人還好好的,這一倒下跟著就沒氣了,大家都說怪呢。”
有人哧了一聲。“什麼舊疾?既是官老爺,只怕是平日沒行善事,被老天收了去……”
“噤聲,這話讓別人聽到可了不得……”
細細碎碎的對話從坐在牆角的幾人口中低低傳來,這番話讓我忍不住笑了一聲,但隨即就被湧上來的輕咳壓了下去。
從落日谷出來後,咳嗽就斷斷續續的纏著我,有時會咳的心口生痛,連小綠也覺察到了我的不對勁,它除了吃飯之外,就是很安靜的躲在我懷裡,連半點聲音都不發出。
那所謂的官老爺其實是毅王手下漏網的餘黨,他的死亡當然不是什麼舊疾復發,那只是我們擦肩而過時,我手上的冰針彈進了他的心臟而已,尖銳的冰針在刺穿他的心臟後轉瞬即化,再高明的仵作也不可能驗出那毫針大小的傷痕。
我在彈出冰針後緩步向前走去,錯肩的一瞬,我隱約看到那張臉上露出詭異的驚恐,然後便悄無聲息的軟倒了下去,聽到身後的驚叫聲,嘈雜聲,還有飛奔的腳步聲頓起,我心裡卻只是冷笑。
當你去聆月閣買別人命的時候,可有想到自己的命已是死命?
我是偶然在經過聆月閣時聽到此人跟蕭紫衣的對話的,說是偶然,其實也許是有意的拜候,在我十年的殺手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