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見菊花每天無所事事，就答應她到隊裡幫助撿果樹枝，也好讓她打發時間。

隊裡的年青男工人基本都走了，八十多人的生產隊，現在連老帶少，只有四十多人，還有一部分是在等待回城通知，還有一部分由於家庭的原因沒有走。隊長說這是遲早的事，一切都出乎意料。

每天夜裡菊花都獨守空床，也沒有人到她家裡來聊天。克福自上次的事後，一直和菊花保持著距離，再主要原因是他一直在關注他回城的事，搞得人瘋瘋癲癲的，成天不出工，隊長也沒有喊他出工，隨他自己安排。但工資隊長還是照發，反正場部也是要求對待他們這一批工人特殊對待，不要影響他們的情緒，維持著場部工人的穩定。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克福看見菊花在吃飯，就坐在她的旁邊問她：“菊花，和進有訊息嗎？”

“沒有，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叫他寫信回來，可他連一張紙片都沒有寄回來，也不知道他的工作的事安排得怎麼樣？他再沒有音訊的話，我就到武漢去找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菊花，應該沒有事，和進你還不知道，他辦事都很細心，他沒有搞好怎麼會匆忙回來呢？再說工作沒有安頓好，不也讓你操心，你也幫不了他什麼忙，賴住性子等著吧，一切都會變好的。”

“克福，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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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長說明天就有訊息，希望這次是真的。”

“那好啊！你終於等到了，祝賀你！”

“好什麼？要是好，不早就走了，還等這麼長時間。”

“反正可以走了，應該高興。”

“在果園這麼多年，真的要走，還真有點捨不得。再說回城，我還不一定適應得了。又沒有什麼專長，和進畢竟還是個大學生，有專業，容易安排工作，而且還會很快上手。我難啊，回去也難，不回去也難。”

“還是回去吧，換個環境生活下，也許你也會有個好的前途。不要灰心，好人總會有好報的。”

“但願如此吧！”

“克福，晚上如沒有什麼事到我家坐坐吧，你一走了，再想和你聊天很難。”

克福抬頭看了看菊花，覺得菊花的眼神裡有些異樣，他不敢多看，就說：“我再看吧，你家裡有好吃的嗎？”

“沒什麼好吃，就坐坐吧，茶是有的，你去不去？”

“再說吧，我現在要到場部去找找場長，看有沒有訊息？”

“那你去吧，我下午還要出工呢。”

兩人走出了食堂，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第七章　割不斷的親情（10）

晚飯後，菊花就將屋裡收拾了下，將床單換上乾淨的。菊花洗完澡，泡好茶，就坐在煤油燈下，等克福來。

等人的時間是相當難過的，菊花起了幾次身，到門外看看克福有沒有來。隊裡的其他住戶，已經都睡下了，外面漆黑一團，偶爾傳來狗的叫聲。菊花心裡很著急，她擔心克福是不是有什麼事不能來。菊花將堂屋的門關好，沒有閂上，她端著等到裡屋繼續等。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菊花坐立不安，站也不是，睡也不是，手頭也沒有什麼針線活要做，更是無聊。天變得很冷，乾冷乾冷的，菊花腳手都已經凍得冰涼，無奈只有上床窩在被子裡。

大約在十點多鐘的時候，菊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聽見有人推門聲，她猛地驚醒，準備下床，就聽見克福在說：“菊花，你睡下了？”

“是克福啊，我沒有睡下，我在等你呢。”

克福關好門，已經走進裡屋，見菊花已經窩在床上，走到床前就停住腳步。菊花還是下床，披著一件棉襖，下身穿著細布寸褲，白白的，是手工紡織的布做成的，很緊身。菊花搬來椅子給克福坐，將已經涼了的茶倒掉，又衝上開水，倒了一杯熱茶給克福。克福不好意思看菊花，低著頭只顧喝茶。

“克福，怎麼這麼晚才來？”菊花坐在床邊說。

“我到場部回來晚了。”

“怎麼樣有訊息嗎？”

“有，我可以回城了。”克福說得很平靜，似乎沒有像以前那樣有熱情，平平淡淡。

“那是好事啊！那你什麼時候走呢？”菊花聽到這個訊息很高興。

“明天，什麼時候走都可以。走也難啊？”

“難什麼，能回家就是好事。”

“家是可以回，但以後的工作就成問題，你知道我什麼也不會，還不是回去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