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薇知道對抗崩壞是拯救世界的頭等大事，但顯然她還是低估了崩壞，崩壞的威脅要遠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

然而這並不是讓維爾薇迫切的想要詢問路遙什麼的原因。

更加重要的是——她在這本‘書’裡，看到了‘未來’。

並不詳細，至少沒有具體到什麼人做了什麼，而是在宏觀的層面進行敘事，所用單位，要麼是人類，要麼是崩壞，還有城市、戰士之類的詞，總之就是沒有具體的人名。

但也足夠了。

維爾薇表情嚴肅了一些。

說出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後，問：“遙……終端機之上顯示的，的確是我們的世界、我們人類的未來嗎？”

“……看到之後，你有什麼感想呢？”

“我，說不出來。”

維爾薇張了張嘴巴，只有這個回答。

“為拯救世界而奮鬥的人們，在正確的時間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最後卻沒有抵達正確的結局——”路遙平靜地說著，“這便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世間的一切都已被定下結局，無論人們如何掙扎，也都無法改變。”

維爾薇表情凝重，一言不發，只是輕撫著自己腿上的‘書’。

好一會兒。

她才幽幽地說：“所以，都是真的麼？”

“的確是真的，不過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當做是一種參考即可。”

“什麼意思？”

“終端機並不是真正意義的全知之書，也不是預言之書，它並不記錄未來，你所看到的，僅僅只是某個平行世界的‘歷史’而已。”

“歷史……”

“對，那是沒有我的世界的結局。”

“沒有……遙？難不成，遙是世界之外的人？”

和維爾薇交流要比和阿波尼亞交流更輕鬆，原因在於維爾薇的知識面更廣，所以路遙無需對一些專有名詞進行解釋，說出來維爾薇就懂。

“你應該有看到的吧？”

“虛數之樹與量子之海嗎……”

前文明對這兩個更高的緯度還沒有展開正式的研究，所以對此一無所知。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相關概念。

實際上，已經有人提出多維空間假設與平行世界假設，只是苦於沒有任何觀測手段無法對假設進行證明或證偽，物理學家們的腦洞是非常大的，在無法進行實驗的情況下，透過數學工具，以及現有理論，還是對其進行了發展。

然而沒有實踐的理論就是無根浮萍，現在學術界對更高維度的認知，都是空中閣樓，隨時可能倒塌。

想要在這個領域有所發展，很顯然，第二神之鍵是必要的，實際上，正是因為千界一乘的完工，才讓前文明對量子之海與虛數之樹的研究突飛猛進。

而現在，別說神之鍵了，連i都還沒有加入逐火之蛾呢。雖然第二律者的核心就在逐火之蛾手裡，但目前也只能夠作為一種研究用的樣本，亦或者乾脆直接束之高閣，好好的保管起來。

路遙繼續說：“不過我不來自虛數之樹，也不來自量子之海，是更加遙遠的緯度的來客。”

維爾薇睜大眼睛，“那、那還真是誇張啊……”

“你相信我這樣子的說辭嗎？”

“唔，我很想相信，但是，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遙是世界之外的人，倒是不太出乎意料，因為遙總是時不時的會說出一些讓人不太能理解的名詞，應該就是來自於另一世界的用詞吧。”

“確實呢，誇張了些，不過信不信倒也不太要緊。”

維爾薇點了點頭，她說：“無論遙是什麼人……在我眼中，都是遙。”

“學習能力很好嘛。”

維爾薇羞澀地笑了一下。

“不過我作為遙遠緯度的來者，其證明之一就是，無論是虛數之樹還是量子之海，都沒有我的‘積量’，只在這裡的話，我就是獨一無二的。”

“唯一嗎……”

“對，就是唯一，正因為是唯一，所以不在既定的命運之中，用神州的話來說，便是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接著，路遙和維爾薇說了去見阿波尼亞的收穫。

也告訴了她，阿波尼亞擁有看到命運的力量。

“這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呢。”

不知道為什麼，維爾薇很快就接受了現實。

也許是在深入瞭解崩壞之後，對此也有些見怪不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