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哼,翩翩狠狠地掐了我鼻子一下,說道。
……我們第二戰役結束之後,翩翩讓我枕在她的胸脯上。我發現她胸脯上的面板幾乎是透明的,如果近距離看,隱隱地能瞧見一條條藍色的毛細血管在搏動,但是很快我的注意力就集中在她那顆葡萄珠似的花蕾上。
我覺得今天特別舒服,她用額頭抵著我的下巴說道,她的感受似乎仍然停留在剛才激|情四射的那個地方。
是嗎?我反問了一句。
是,你知道我們多久沒做了嗎?她的
我開玩笑似的又反問了一句:你這麼久真的沒做過?
做過……她說,說得聲音很低。。
哦,我愣了愣,只覺得病房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彷彿是誰把太陽摘下,藏在了背後。
可是,沒做成,翩翩試圖給我解釋。我不聽,我不想聽,我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後翻身起來,匆匆地穿上衣服。翩翩的臉色就如同雪一樣白,她的手似乎也凍僵了似的不聽使喚,以致她把上衣的扣子都系錯了。我想提醒她來著,可是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來。
翩翩在轉身跑出去之前,就已經無聲地啜泣起來了,淚水從她那長長的睫毛間湧出,我心軟了,真想伸出一隻手去,替她把淚擦掉,不知為什麼,我的胳膊卻跟鉛一般沉,抬不起來。
我眼睜睜地看著翩翩哭著走了。
超載
我想我的女兒了,卻不又想讓她看見我躺在病床上的狼狽樣子。在病倒之前,我跟女兒一直保持著一種輕鬆而親密無間的關係,在北京的時候,我不太忙的時候,也會把她接去,一起玩些日子。
女兒在北京,有兩件樂此不疲的事情,一個是遛天壇,幾乎每天早晨她都讓我帶她去天壇,行走線路永遠是固定的,總是從正門進去,沿著大理石鋪成的甬道,穿過祈年殿,一直走到盡頭,從側門出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喜歡這樣,但是我知道我喜歡她把自己的小手放在我手心的感覺。
女兒另一個愛好,就是開電梯。她總叫我抱起她,去按電梯的按鍵,一會兒六樓,一會兒三樓,客人多的時候,她就更來勁,她挨個問人家,你上幾樓?人家便笑嘻嘻地告訴她,幾樓幾樓,她就很神氣地替人家去按鍵,似乎能從中飽嘗到權力的樂趣。但是,她也有個小小的怪癖——討厭留鬍子的客人,就是那些藝術家和疑似藝術家經常留的那種連鬢鬍子,一見這樣的人上電梯,她就嚷嚷:超載了,超載了!
天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學來這麼一個詞兒!
往往在北京玩上十天半個月,她就膩了,就開始想她媽媽了,老是仰著蘋果似的小臉問我:我們什麼時候回家?你快帶我回家吧,好麼?
女兒的任何要求,對父親來說,無疑是命令,我便趕緊抽出時間來,帶她回家去見見媽媽,一路上,她都叫我揹著,一旦想把解除安裝,喘上一口氣,她就撒嬌耍賴,堅決不同意,沒辦法,只好順從她的旨意。可是,到了家門口,她卻突然跳下地來,牽起我的手,大模大樣地走上臺階,原來她的小夥伴都在那裡跳猴皮筋,她的小夥伴問她,這幾天你幹嗎去了?我女兒不無誇耀地回答說,我帶我爸爸去北京玩幾天!
我的寶貝女兒,什麼東西都無法改變她給予我的那種甜蜜之感,可惜,我現在不能見她……
歡迎光臨天堂酒吧
這一天,我聽到了兩個忠告,一個是伯爵,一個則是幾何,兩個人的忠告都出乎我的意料,卻又都非常有實用價值。
伯爵來找我,是因為書店裡進了一批兒童大百科全書,市場管委會來人說是盜版,全部沒收了,還罰了款。伯爵說,我賣了這麼久的書,還從未見過印刷如此精美的盜版書,甚至比正版書印得還好。我安慰他幾句,罰就罰了唄,認倒黴就是了,不必太往心裡去。
我想提醒你一句,伯爵臨走,湊近我,臉上呈現出一種我十分不熟悉的的表情。
有話儘管說,我讓他的莊嚴弄得有點緊張,彷彿正讀半截的一本恐怖小說,把心吊到了嗓子眼兒。
往後你要警惕搖籃,伯爵說完這句話,就走了。他的面容雖然平靜,聲調卻很特別,留給我一個好大的懸念。
我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半天才醒悟過來,我追上去,問道:搖籃怎麼了?
我現在還不十分清楚,清楚了我會告訴你的,你警惕一點就是了,伯爵一邊說,一邊拐過醫院的甬道,他的聲音也飄飄忽忽,彷彿是被風吹跑了似的。
我一點也想不出搖籃會搗什麼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