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誰也不用問。我只問一句,你還想不想上學?
葛拉拉不吱聲。
冷暖接著說,想上學如實坦白,不想上學現在就走人。
葛拉拉有點慌了。難道冷暖抓住了把柄?還是在故意嚇唬我?不可能,樓上根本沒人哪!她忽然想到上樓時碰到了奚喬。可奚喬不知道哇!他慌著下樓,我慌著上樓,天那麼黑,他怎麼看見我塞了鎖眼?冷暖是在詐我,肯定是的。不能說,即使不讓上學也不能說。女孩心裡想著,繼續辯解道:
冷老師,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讓我上學我也不知道。昨天你批我,那是我錯了,我上課沒注意聽講,向窗外看了。今天你批我,我認為不應該。因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再說,我幹嗎要塞鎖眼呢?你處分我,開除我都行,總得有個證據對吧?現在是法制社會,昨天政治老師還這麼講。沒證據你要*我,那也叫違法。
第二章(3)
冷暖的攻勢癱瘓了。她本想用強攻讓葛拉拉自招,然後再批她處分她,沒想到一向沉默的葛拉拉突然機巧伶俐起來,不僅沒有招認,還把法制搬了出來。這下冷暖被動了。她確實沒有證據,只是聽了郎珊幾個的彙報,懷疑葛拉拉。那麼不是葛拉拉又是誰呢?即便是葛拉拉,沒有人看見,沒有人抓住,她堅決不招,你又有何法?一味沉默,就意味著攻勢失敗。乾脆,轉攻為守得了。現在的學生,大意不得。想了想,冷暖說道:
你不要以為我沒有證據,沒證據我也不這麼說。我奉勸你好好想想,最好早些招認,得到學校的諒解寬宥。中午回去先寫一份檢查,要寫得深刻些,下午咱倆接著談。
說這話時,冷暖的話裡已沒有了底氣。
我沒塞鎖眼,你讓我寫什麼檢查呀?葛拉拉堅持。
不寫下午就不要來了。冷暖還要將女孩的軍。
葛拉拉不說話了,翻了冷暖一眼,轉身離去。
做賊心虛的葛拉拉心裡依舊沒底,不知道冷暖是否真的有證據,要真有證據她可就慘了,少說也要受處分,說不定還得請家長來說情。想到這裡的葛拉拉有點心虛了。莫非奚喬跟上去看見了,還是誰藏在什麼地方?不行,得找奚喬問問,看裡面到底有沒有貓膩兒。
從教室背上書包下來,葛拉拉去車棚取了車,推到校門外的修車部裝了氣門芯充了氣,站在一邊等奚喬。
奚喬是個頂一般的男孩,還有點邋遢。不過,他挺仗義的。葛拉拉記得,有一次她在運動場打網球,不小心撞倒了奚喬,而且還踩了他的腳。葛拉拉馬上賠禮道歉。誰知奚喬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說了句“沒關係”就走了。換了別人,非得跟她幹一仗不可。所以,葛拉拉根本不懷疑奚喬。可是,萬一郎珊利用他呢?還是問個明白吧!然而,女孩又犯難了。怎麼跟他說呢?請他吃飯還是上網?女孩請一個男孩吃飯,好意思嗎?算了,就說向他借本書,然後跟他聊幾句,聊幾句就知道了。
奚喬終於出來了,推著輛破車。葛拉拉迎上去,說奚喬你怎麼出來這麼晚呢,我在這兒等你好久了。
奚喬說,被一道數字題難住了,有事嗎?
葛拉拉說,沒啥事,想向你借本書,就是那本《無極男孩》,我想看看。走吧,咱走著說。
奚喬、葛拉拉騎上了車。
奚喬說,再有兩天,我看完立馬給你。
好看不好看呢?
奚喬笑笑說,男孩的事,我看著挺有趣。
騎了一程,快要跟奚喬分道的時候,葛拉拉才提起早上的事。你說,誰那麼缺德呢,將口香糖塞進鎖眼裡,害得咱一早上進不了教室。
管誰塞的呢,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奚喬反應冷淡,顯然一副麻木不仁漠不關心的姿態。
葛拉拉完全放心了。這個奚喬,即使看見他也不會找誰去說。看來冷暖是在詐我,激我,將我,讓我自己承認,然後批我修我處分我。好陰險的傢伙!讓我寫檢查,寫你個鬼呀!
平原市東郊有片大湖,叫鼎湖,傳說是當年女媧補天時留下的遺址。前些年,政府投巨資開發,現已闢成大型遊園。遊園內不僅草木繁茂,湖波盪漾,還修建了一些全國著名勝跡的微縮景觀,尤其雅魯藏布大峽谷,真個是谷險景幽,令人迷戀叫絕。
葛拉拉決定去大峽谷。冷暖不是說過了嗎,不寫檢查別來學校。不去就不去,有什麼了不起?想讓我鑽套子,沒門!女孩背上書包,推上賽車,佯裝去上學,告別了媽媽。 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二章(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