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增加了一百個鄉試名額,為了拉攏焦大學士。又給焦閣老的家鄉河南增加了九十五個鄉試名額。由於翰林院的學士們一直站在楊廷和一邊和他作對,劉瑾又下令對翰林的考核,除翰林院本院的考核外,還要會同吏部考察,兩方面考核全部合格才算透過。這一來他透過吏部張彩,就控制了翰林們的晉升。”楊凌苦笑著搖搖頭:“可惜呀,經是好經,從劉瑾嘴裡一唱出來馬上就歪了,說得冠冕堂皇,其實不過是為了掐過官員們的脖子罷了”。他呵呵笑道:“想必劉瑾還下令,以後京中文武官員進退遷調,都要先到他那兒做個離任審計,才能上任吧?”安之保怔了一怔,才聽明白離任審計的大概意思。不由笑道:“國公爺料事如神,正是如此。現在正對官員做年終考核,並依政績進行升遷調任。這條命令一下,劉瑾府上車水馬龍。來往官員川流不息,劉府大門洞開,從黎明到深夜送禮者摩肩接踵。”“現在京裡已經鬧出了許多笑話,有的官員上午送禮,被委了個肥差,可是下午有人送了更重的禮,於是吏部又馬上下令革去前任的職,重新任命新官。還有人已經領了委任狀出了京了,又馬上派人追回來另委職務,把要職換給送禮更多的官員”。楊凌聽得眉心鎖起,沉聲道:“這些證據全都記錄明白了?”安之保會心的一笑,說道:“國公放心,時辰、地點、送的禮物多少,都有何人在場,咱們全記得清清楚楚。都督神英,明明今年邊疆無戰事,卻重賄劉瑾,冒領邊功,劉瑾請旨把他提封為陽伯,給於詔券,俸祿增至八百石。武狀元安國本應任用為指揮使,赴陝西三邊立功,但是因為無錢行賄,堂堂武狀元被劉瑾編入行伍戎卒中,連個小小的伍長都沒有當上。平江伯陳雄不送賄賂,被劉瑾誣為貪汙,不僅奪了先朝賜給的免死詔券,而且削爵抄家,全家發配海南充軍了。”楊凌聽的心裡有些急躁,耳聽得劉瑾正在京中不斷折騰,禍害著國家,自己明明有能力讓他有所安分,卻故意隱忍縱忍,不免有縱其為惡的罪惡感。可是……正因為劉瑾的劣性如此,如果不能一舉將其制服,真如楊慎所說和他在朝爭中鬥上幾十年,就算最後勝了那也是慘勝,朝廷被折騰那麼久將要付出多少代價?到那時,本來底子還算很好的大明王朝只怕要被這個禍害折騰的奄奄一息了。這就象是一個病人,一個選擇是病得痛不欲生,然後徹底根除病症;另一個選擇是纏綿病塌,不死不話的折騰幾十年,到底哪一個帶來的痛苦更深重?這大概就是休克療法在朝爭上的一種話用吧。楊凌重重地吁了口氣道:“沒有旁的事了吧?”“嗯,最後一件,劉瑾下令全國各地巡撫今年五月前均要來京接受敕封,逾期不至者落罪下獄!命令已令吏部下達各府道了”。又是為了索賄!各地巡撫是當地軍政、民政主要官員,五月前到京,有的提前兩個多月就得出發,正是陽春三月,農忙季節。此時一地民政主官卻要趕著進京送禮,他劉瑾為了填滿自己的庫房連天下百姓的肚子都不管了,一旦發生災荒,還不激起民變?天下所有巡撫同時進京?就憑現在的交通條件和通訊條件,那得誤多少事!楊凌砰地一拍桌子,雙目一擰,真的火了!劉瑾啊劉瑾,你就可著勁兒的折騰吧!不但折騰的一身罪孽,也把你我相識以來的那一點點情誼全折騰光了。若是有朝一日,我在堂上審你,決不會再留半分情意!***************“艾員外,這大過年的,你跑到咱家府上哭喪似的,這也太不吉利了吧”,張忠不耐煩的撿起粒乾果丟到嘴裡慢慢地嚼著,二郎腿搖呀搖的,就在艾員外眼皮子底下晃盪。“張公公,您……您高抬貴手!小民給您磕頭了!您高抬貴手,求您高抬貴手!”艾員外肥碩的身子跟個肉球兒似地,堆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喲喲喲。您這是幹什麼呀?呵呵呵,說起來你艾員外比咱家歲還大著呢,您磕頭拜年咱家也不能給你壓歲錢吶”,張忠的揶揄引得眾家奴哈哈大笑。艾員外抹抹臉上的汗水,苦苦哀求道:“張公公。您的人馬上就要挖到我們家房子下邊了,這大過年的,我們一家都不敢在屋裡頭待著,怕房子沉了呀,公公,您就是活菩薩,求您發句話,放過我們吧”。“唉!”張忠嘆了口氣,放下了腿,肅然說道:“艾員外。咱家也是沒有辦法呀。咱家是領了皇差,奉了聖旨,京裡劉公公親自淮了的。要在霸州勘探金礦,根據我們請的堪典高人指點。你們家那片兒下邊很可能就是金脈,這要是挖出來,那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呀,霸州百姓也都得著實惠了。此所謂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嘛!”“這……這……”,艾員外又擦了把汗,苦笑道:“公公,小民活了大半輩子了,還頭回聽說咱們霸州出金子。再說……再說……”,他陪著小心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