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地泛起一股似酸似澀的異樣感覺,她不由脫口問道:“這位姑娘是你的什麼人?”“呃?”楊凌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嗯……是我因故失散地表妹,在大同無意間見到,所以我帶她回京……”。以這兩人地身份。一個問了不該問的話,一個偏偏老老實實作答。這就詭異地很了。兩個人表情一時都有些不自然。崔鶯兒雪白的臉蛋上悄然浮起一抹紅暈,隨著靜謐的氣氛加重,那紅暈越來越深,越來越重,崔鶯兒只覺不止頰上發燒,便連耳朵、頸子,都象煮熟的蝦子一樣熱地燙人。她窘態可拘地解釋道:“我……我是說,旁的病我治不了,不過……不過寒熱之症正適合內功治療,我……我不想欠你的情。既然你網開一面,如果馬神醫沒有合適的方子,我幫……幫你表妹補氣祛寒,咱們就……就兩清了,誰也不欠誰”。“嗯嗯,好好”,楊凌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卻不好意思就勢請她出手。廳中氣氛愈發詭異了,一個根本沒必要解釋,一個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崔鶯兒只覺一股氣勢壓迫得她喘不上氣來,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發慌。她不想在楊凌面前示怯,故意讓自已的神色冷了冷,才淡然說道:“我要說地已經說完了,楊大人請吧。錯開今日,待到楊大人領著官兵進剿我的山寨,崔鶯兒不會束手就縛,咱們就戰陣上見真章”。楊凌慢慢抬頭看向她,紅娘子那張粉臉嫩紅未褪,眸中霧濛濛地說不出是什麼什麼韻致,這番本來殺氣騰騰、果敢決然地話說出來軟錦綿,猶如鶯聲燕語、撲面春風,哪還有什麼殺傷力。崔鶯兒見他不走,板起俏臉收劍一拱手,急急轉身向內行去,纖腰款擺,步態輕盈,嫋嫋嫣然的背影說不出的好看,只是……她閃進簾後的剎那,楊凌發現她的雙腿似乎正在微微打晃。*********************************************一向糊弄些鄉民,博得神醫之名的馬大爺進了陽原縣發現花府被重重大軍包圍,就嚇了一跳,進了花府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更讓他心中忐忑,估不到這些人是什麼來路了,可是就算用屁股猜,他也猜得出一定是比花御使更大的官兒。這下子他可害怕了,這位馬巫醫倒不全然是靠戲法兒騙人,他的確是懂得醫術的,只是那醫術並不比大同兩位神醫高明,而且還要差上幾分,以他地水平頂多算是鄉間赤腳醫生中的佼佼者罷了。他將藥物混在草灰之中,藉助裝神弄鬼加強自已的威望,不但可以多賺些診金,也容易取得縣中百姓的信賴,可是官員親眷是他能擺佈的嗎?原來他還以為是過了氣的花御使一位遠房親戚什麼的,可瞧了這架勢就不敢胡亂開藥了。馬大仙哆哆嗦嗦進了花府,頭一次不敢裝神弄鬼,正兒八輕地號了脈,結果看出個方子被心有不服、耿耿於懷兩個大同郎中奪過去品頭論足一番,這兒加一味藥,那兒減幾錢量,貶斥的一文不值,馬大仙神仙外衣被戳破,頓時跪在地上苦苦求饒,自承醫術不濟,兩個大同神醫見了頓時信心回覆,八面威風。只是他們威風也只威風了片刻,就被正德小皇帝把他們連同那個馬大仙連踹帶罵地趕了出去。正德最後一絲希望斷絕,看著唐一仙變得臘黃的小臉,沉於病苛沉沉不醒的模樣,豁然神傷,谷大用、張永、苗逵幾個人見了連忙把他拉出病房,連連哄勸。楊芳神色不愉,陰沉著臉站在一旁,見皇帝這般模樣,終於忍不住進言道:“皇上!皇上晚回京一日,天下就多一分兇險!江山社稷,豈是一個小小女子可比得?自古狐媚女色,惑君亂政者不可勝數,皇上就算寵愛她,也該有所節制……”。正德大怒,一指他道:“拖下去,朕再也不想見到他!”皇帝和唐一仙在驛館時整日打來鬧去的,早成了這些大內侍衛每日必觀的保留節目,這些武士對唐一仙都有些喜愛親近之意,聽那楊芳說的不堪,各各早已不平,一聽皇上下旨,立即衝上來兩個,提起楊芳就揪了出去,任他如何吵罵,裡裡外外前後九重侍衛,楞是沒一個賣他面子肯再傳報或放他靠近內堂的。楊凌暗自憂慮,依一仙現在的病情,派人回京把高文心接來怕是來不及了,他想起還住在馬大仙家的紅娘子,如今唯有硬著頭皮,再去請她一試了。不過楊芳說話雖然難聽,但話粗理不粗,理智點講,江山社稷不是一句空話,一句套詞,如果真的生了亂子,那得有多少黎民百姓受苦受難?理智地講,唐一仙一身,的確是比不得天下眾生,況且皇帝為了她留連在此,駐駕不行,此事傳出去,無論是宮中三後,朝廷百官,都會視她如眼中釘,而且皇上留在這兒對她的病情並無助益。想到這裡,他誠懇地對皇上說出自已心中的擔憂,然後嘆道:“皇上,您身系天下,依臣之見,還是帶大軍先回京師吧,實在不行……臣留在這兒延醫為仙兒治病,有臣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