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中感激涕零,乖乖地跟著他去了驛館,唯唯喏喏地被正德一頓臭罵,谷大用已經知道了自已回京後的安置去處,所以只是陪著笑臉打著小心,任由正德出氣,也不爭辯一句。正德罵夠了又覺的他是為自已辦事,雖說事情辦砸了,總好過那些對自己的旨意推諉敷衍的朝中大臣,官被撤了,又被罵得狗血淋頭,還陪著笑臉不做聲也實在可憐,就揮揮手叫他下去了。楊凌就撫軍事宜與正德又商議一番,由正德下旨令巡撫胡瓚代天子探看無辜入獄的一眾官員。然後楊凌帶著另一道旨意趕往關隘撫軍。大同軍方被捕的官員全部釋放,即刻官復原職,東廠廠公撤職查辦,犒賞三軍將士,全軍撤回關內休整。回京后皇上將對作戰有功將領加官晉爵,邊軍將士輪番進京與京營換防。這些常年戍守在苦寒之地地士兵們聽了這些振奮人心地訊息,頓時歡喜雀躍,山呼萬歲,一時群山迴盪。聲傳長城內外。雖說軍心已經平復,可是邊陲重地,終究不敢馬虎,楊凌與楊一清計議一番,將荊佛兒、許泰各自安插在兩處駐紮有重兵地關隘,這樣再加上楊一清、王守仁各守一方,四處重要關隘和大同的杜人國彼此遙相呼應。鉗制著其他各處守軍。一旦有軍隊譁變,就可以迅速分割切離從速殲滅,避免事態擴大。花了兩日時光,一切平靜下來,皇帝回京就成了眼前頭一樁大事。京中謠言四傳的訊息楊凌也已透過各種渠道知道了,這訊息已擴散開來,在有心人的傳播下越傳越離奇,京師人心惶惶,楊凌也怕地方各路藩王起了非份之想。起碼朝政荒廢太久,終是於國家不利,如果出了什麼亂子,大同之功就要一筆抹煞了,又見唐一仙這幾日病情已有起色,便啟程回京。皇上出京時是微服私訪。如今皇帝在大同大敗伯顏地訊息在楊凌有心宣揚的情形下,透過官方和內廠的傳播渠道也在飛速向天下傳揚,皇帝回京就不能悄然而行沒有帝王儀仗了,所以車隊浩浩蕩蕩,旗幡招展,堂而皇之地離開大同,向京師出發……****************************************崔鶯兒晝伏夜出,避過官方層層設防的大道專抄小路,兩日後才到了邢莊,經過兩日行程,心中又已打定一死以全節義的念頭,她羞慚窘迫地心情才算淡了些。清白被人玷汙,紅娘子如今最無顏面見的人就是楊虎,可是她若就這麼悄悄了結自已性命,楊虎勢必要把這份仇算到楊凌頭上。楊凌權柄通天,無論楊虎能不能殺得了他,灞州一地,甚至崔家老寨都有被官兵抄個底朝天的的危險,崔鶯兒怎肯臨死再添一身罪孽?只得硬著頭皮,腆顏來見楊虎。一路上,她也曾細細參詳五叔的臨終遺言,卻終始揣不透‘李福達’隱身群中,這句話地合義,她在江湖中闖蕩經年,可是始終沒聽說過‘群’或‘群中’這麼個門派或地名,路上曾向當地農人打聽,也不得其詳,這事兒成了心裡的悶葫蘆。不過霍五爺地功夫她是瞭解地,如今冷靜下來,她也料到如果沒有機會偷襲,憑她的武藝決不是李福達的對手,五叔的死訊她要傳回山裡去,或許象爹那樣的老江湖,會知道五叔那句話地意思,從而找出李福達的藏身之處,為他復仇。在她死前,也只有這兩件心事未了了。邢莊聚隆客棧,是一家最大的車馬店,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極易隱藏蹤跡。崔鶯兒到了地方,悄悄觀察一番,發現沒有官兵、衙差對這客棧多加關注,便混進店去請小二翻閱住店薄子,卻沒發現楊虎等人事先約定好的化名客人住店。紅娘子心頭一緊,莫非楊虎他們也出了事?一向堅強的崔鶯兒豪氣干雲,初入京城時,如果必要,就算紫禁城她也敢去闖上一闖。可是這趟大同之行,喪命的喪命,失身的失身,她就象一粒被敲開了堅硬外殼的核桃,實在禁受不住這樣的噩耗打擊了。紅娘子出了客棧,四下轉了轉,發現房山牆上刻了幾副似乎毫無意義的圖案。那只是一些簡單地圓、方和箭頭線條,凌亂的象是小孩子閒得無聊在土坯牆上胡亂畫出來的東西,只是那位置高了些。紅娘子仔細打量了一陣,返身走上了街頭,一個尋常村姑打扮、貌不驚的人姑娘,很快地消失在人流當中……夜深了。邢莊西邊是一條百餘米寬的河道,雨水多地季節。河水分成幾股,淺淺的在河道中幾條深些的溝壑中交叉流淌,只有山洪暴發時,整個河道才會被黃褐色的洪水充溢。洪水泛出河道,將兩邊地高地也會淹沒過腰,所以這一帶沒有人築房定居。如今河中都是積雪,幾處淺淺的河水凍結的冰因為天氣漸漸轉暖而變得又薄又脆,一不小心踩陷下去。就會溼透了鞋子。今晚是一輪上弦月,月牙兒彎彎,淡淡的銀輝輕輕播灑在大地上。月光下,一道人影狸貓兒般輕盈地掠過河道,伏在岸邊靜悄悄地等了一陣兒,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