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多看,瞧了一眼便趕緊低下頭來。壓了壓頭上的竹笠。頭上隱約人語,隨即有人高聲向城下喝問,事先安排好的人便以蠻語回答,詭稱是刮耳寨塌逃出的難民,只因附近小的山寨皆被官兵攻破。這才翻山越嶺,趕到這來投奔阿鴨大人。刮耳寨在鄰縣,雖說不是甚遠。可是走山路,那就極為難行了,本地的都掌蠻人平素與那裡來往不多。伍漢超故意說的遠些,一則是因為本地的都掌蠻人大多已逃上山,再則又怕冒充附近村寨,恐怕正巧遇上寨中的百姓,一旦被人問起,名姓不符,不免漏了馬腳。儘管說的較遠。伍漢超還是事先派人去刮耳寨塌,摸清了那裡地一草一木,住戶情形,以免遇到盤問露出馬腳。山上的人聽說是鄰縣的人,似乎不願接納,嘀嘀咕咕的半天不見有人下來。伍漢超低聲向旁邊吩咐幾句,一些扮作老人的狼兵便裝作體力不支,丟下包裹揹簍,毫無戒心地在城門下坐下來,一個個東倒西否,或躺或坐,有地故意弄散了包袱,露出其中金銀之物,在陽光下燦燦放光。這些狼兵打赤腳慣了,一個個雙腳全是老繭,瓦礫石上也可奔走如飛,官兵們可沒這本事,他們相貌面板又與蠻人相似,再故意以蠻語大聲互相訴苦、交談,漫說在城樓上,就是在城下,也看不出絲毫破綻。狼兵中扮成女人的都是面目清秀、身材削瘦的年青人,壯族漢子自小唱山歌,個個都練就一副好嗓子,調門兒能拔到極高,這時故意扭扭捏捏,用些女人聲音說話,或嚶嚶哭泣,聽在伍漢超耳中雖如鬼哭狼嚎,難聽之至,可落在城頭上不免是鶯聲燕語,天籟之音了。城上蠻將喝著酒,又見了金銀和女人,一時頗為意動,只見一個魁梧的大漢探頭向城下瞧了瞧,忽地拋下根大骨頭棒子來,同時用蠻語大聲嚷嚷了兩句。一個蓬頭散發、滿臉黎黑的狼兵連忙搶過去拾起,點頭哈腰地謝過了城頭地人,也不嫌髒,拿起來就啃,城頭的漢子呵呵大笑,揚聲問道:“你們的頭人現在怎麼樣了?”刮耳寨主不是阿姓族人,這也就難怪凌宵城地蠻人不那麼親熱,不過他們應該是相互認得的,便有狼兵大聲回答道:“都巴頭人被官兵殺了,我們的人都被打散了,我們帶著家人在山裡躲了三天,避過了官兵的搜捕,這才趕來投靠阿鴨大人。阿鴨大人是我們都掌蠻人的大英雄,只有他能庇護我們。”城牆上的大漢哈哈大笑,他扭頭吩咐了幾句,便自城頭上消失了。過了片刻,巨大的城門轟轟地響了起來,有人在裡邊喊道:“頭人允許你們進寨了,退後退後,女人和老人先進來,準備好孝敬阿鴨頭人的禮物。”伍漢超心頭一陣狂喜,他把手背在身後,悄悄打了一個手勢,城門只開半扇,剛剛啟開一人多寬的口子,伍漢超便飛身躍了過去,凌空一腳,重重地跺在沉重地城門上。只聽“嗵”的一聲巨響,門後傳來一聲慘叫,那城門只踹開不到兩人寬的距離,便向回彈來,伍漢超大吃一驚,立即擎劍在手,閃身從門縫裡鑽了進去。伍漢超閃身進門,向城門洞後飛快地掃了一眼,這一看不由暗罵一聲狡猾。原來這城門不止加了橫木,門後還有條石,這麼結實地城門。漫說明軍沒有機會扛著撞木上山,就算能扛上來,門前一直陡峭到城門的山石路也讓人無法全力衝撞城門,裡邊這麼一佈置,實在是銅牆鐵壁,無懈可擊。伍漢超如果不是當機立斷。見了機會立即攻門,蠻人只要探出頭來瞧見門口的老人婦女有異,剛剛抬起的條石一壓,那是休想再有機會破門了。伍漢超這臨門一腳好大的力氣,門後抬條石的大漢剛剛將條石自門槓下抬起,被伍漢超這一踹,向後倒去,把他抵在了城門洞壁上,條石頭端深陷在他地胸膛以上,鼻中鮮血狂噴。鎖骨和下巴卻整個被條石砸碎了。條石的另一端抵住了城門下端,城門這才沒有大開。伍漢超揮劍夭矯如龍,身形翩若驚鴻,魅影電飄,劍光電梭。迅速結果了首當其衝的三個蠻人性命。自驚愕中醒悟過來的蠻人嚎叫著衝了過來,一個剛剛自門縫中擠進來的狼兵閃避不及,被都掌蠻人的竹槍一槍捅了個透心涼。伍漢超大吼一聲,劍光反撩,削斷了那枝竹槍。矮身前奔,一個掃堂腿將逼近來的五人飛掃出去,翻滾了一地。其中兩個被他一腳掃斷了足踝,抱膝狂叫不止。伍漢超停也不停,立即彈身後退,一腳將那條石踢倒地在,隨即抓住那具胸膛塌陷,搖搖欲倒的蠻人屍體反手擲出,擋住蠻人攻勢,同時單手扣住城門,猛地大喝一聲:“開!”那重達千餘斤的桐木大門被他單手轟隆隆地扳了開來。然後伍漢超袍袖一拂,十餘枚金錢鏢以漫天風雨的手法撒了出去,隨即提劍縱起,猶如一隻飛天蝙蝠,撲入混亂地蠻人群中。後邊城門大開,狼兵們吶喊著衝了進來,與蜂擁上來的蠻兵在城門洞內廝殺開來。“速戰速決!”,這是伍漢超下的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