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沒得選,駙馬是公主的夫君,能否夫妻恩愛,要看駙馬喜不喜歡公主,公主喜不喜歡駙馬,若是兩情相悅,那便夫妻恩愛。可是公主有機會去認識他們,知道誰合自已的意、可自己的心麼?沒有機會!直到洞房花燭夜,公主才見得到駙馬爺的相貌,至於他合不合自己的心意,那已是成親之後的事了。”永福公主從來不覺得女子三媒六證選夫君、洞房之夜見夫君有什麼奇怪,畢竟這種事是她自懂事起便經多見慣的,人人都這樣做、這樣說、這樣認為,就很少會有人去想它合不合理。此刻楊凌一說出來,她才驚覺這樣是何等荒謬。公主一嫁,再難回頭。即便真選出一個相貌、才學、品德全都出眾的人,他的性情脾氣能否和自已合得來?夫妻之間最重的是一個情呀,如果性情不合,哪來地情意?用自已的終身去做一場不知道結局的賭博……想到這裡,永福公主心驚肉跳地站起身道:“那……本公主該怎麼辦?楊大人,你……你智謀高絕,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驚慌之下,她又叫起叫慣了的稱呼,楊凌瞧她嚇的小臉雪白,心中一軟,可是他能幫上的忙實在有限,只好寬慰道:“皇家制度,楊凌不敢自謂能夠改變。不過……殿下的性情脾氣楊凌多少有些瞭解,明日鱗選,楊凌一定盡心竭力。爭取從中擇選出……讓公主滿意的人來。”永福公主有些悽然,她深深地望了楊凌一眼,忽然轉過了身去,壓抑著激動,用平板的嗓音道:“那麼……本公主地終身就拜託威國公了。”楊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還沒有狂妄到去挑戰整個大明禮教社會的最巔峰,違背或者擅改皇家制度,讓永福公主自已去挑選一個可心的男子。“要是求皇上開金口……”這個念頭一閃即逝:“不行,別的事皇上說了算,選駙馬,皇太后比皇上更有發言權,她會容許皇家成為天下人的笑柄麼?讓公主拋頭露面自已去選駙馬麼?就算太后同意了,以永福地性子也做不出來呀。”楊凌搖搖頭,只能嘆息一聲道:“楊凌遵命,殿下,楊凌告辭了。”永福公主背對著他點點頭,兩行清淚緩緩地流了下來:“國公慢走,永福不送了。”楊凌施了一禮,悄然退後兩步,最後望了一眼這位萬千寵愛集於一身的大明公主,她的背影依然嬌美,可是此刻卻充滿了哀傷和無助,楊凌心裡也不好受,唯有輕聲一嘆,默然閃出了大殿。永淳公主正看的有趣,忽然看到姐姐轉過身來,臉上竟然流下兩行眼淚,不禁愕然瞪大了眼睛。朱湘兒待的無聊,也學著她趴在地毯上,拱呀拱地,把她的腦袋拱到一邊。此時楊凌已退出了大殿,永福公主聽到他的腳步聲已經遠去,哭聲再也壓抑不住了,她伏在案上,緊緊握著拳頭,放聲大哭,哭地雙肩聳動。朱湘兒見了吃驚地要叫出聲來,被早有準備的永淳一把捂住了嘴,朱湘兒一雙杏眼瞪的老大,扭頭瞧瞧永淳,然後兩顆腦袋擠在一起,一齊向外瞧著。永福公主淚流滿面,傷心地哭道:“要我自已喜歡?我喜歡有什麼用呢,我喜歡你,可我能嫁給你麼?我甚至不能對任何人吐露自已的心事。如果我不曾見過你該多好,為什麼父皇要把你召進京來,為什麼要讓我見到他?為什麼他要那麼早就娶妻?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是一個公主?”永淳公主拍拍朱湘兒的屁股,兩個人就這麼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後爬,然後悄悄轉過殿角,屏著呼吸,躡手躡腳地從暖牆夾道的角門兒穿到了後邊,呼哧哧地喘了幾口大氣。“永淳,你姐姐喜歡楊凌,她喜歡那個姓楊的!”剛緩過氣兒來,朱湘兒就小聲驚叫道。“嗯!我知道!”永淳的小臉繃得緊緊的,神情很嚴肅。“那怎麼辦?”朱湘兒很緊張地道。“不要聲張,女孩子偷偷喜歡一個男人,那人還有一堆老婆,很丟人的。你敢說出去讓我姐姐丟人,我以後就不理你了”,永淳不放心地囑咐道。“喔……可是……長公主喜歡楊凌啊”,朱湘兒想想不放心,又問道。“那又怎麼樣?等她招了駙馬就不會喜歡他了呀,再說現在只是偷偷喜歡他而已,兩個人又沒有肌膚之親,難道堂堂公主還要下嫁給他做妾不成?”永淳不以為然地道。朱湘兒的小心肝“卟嗵兒”一下。俏臉有點發白,吃吃地道:“怎……怎麼?有了肌膚之親就得嫁給他?”永淳翻了翻白眼兒,跟小大人兒似的道:“你在蜀王府都不看《女誡》、《女訓》的嗎?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清閒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女孩兒家要賢良貞節,從一而終,身體只有自已的夫君才可以碰,如果別的男人碰了,那就汙了清白……”她把小手一併,揮掌一刀:“‘嗤啦!’碰了哪兒切哪兒!”朱湘兒嚇了一跳,忽然覺得兩條腿發軟,腳趾頭抽筋,好象要站不住了。永淳一臉“惡狠狠”的表情:“這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