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是這個意思?”“一定是!”拓拔嫣然的刁蠻性兒又上來了:“怪不得你對那江南黛小樓一副念念不忘的模樣,還讚不絕口。她那樣的女人乖巧伶俐,最會哄男人開心,你想向東她不敢說西,如果有幸攀上您這高枝兒,更是隻會嘴上糊了蜜,哪會說這說那呀……”朱讓槿一張俊臉頓時垮了下來:“我的媽呀,又開始了,嫣然的臉就象雲南的天,說變就變,誰知道哪句話她聽著就不順耳呀,沉默是金,嗯!沉默是金。”拓拔嫣然說了半天,見他一聲不吭,不禁氣道:“你心虛了是不是?要不然怎麼一言不發?”朱讓槿無奈地道:“心虛什麼呀,我的意思是,我的乖乖嫣然,長了一副七巧玲瓏心,叫人摸不透、猜不著……”“你還狡辯!”朱讓槿連忙又閉口不語了。就在這時,一個笑聲道:“哈哈,拓拔姑娘又在欺負二王子了?這世上,也只有你能整治得他啞口無言了。”只見一個身穿黑色窄袖且鑲有花邊的右開襟上衣,下著多褶寬腳長褲的壯年男子大笑著走來,後邊跟著一個服飾相似、但是顏色鮮豔、頭戴雞冠帽的女子。這男子頭頂留有約三寸長的一綹頭髮,稱為“天菩薩”,又以青藍色棉布纏頭,在左前額留出一個高高的尖角,稱為英雄結,左耳穿針,戴了一隻碩大的金耳環。雖說此時天氣仍很炎熱,可是這人肩上竟還斜披了一塊披風似的粗毛氈,竟是一身彝人裝飾。他的年紀要比朱讓槿大的多,大約三旬上下,不過彝人以無須為美,從長鬚起就一根根拔去,所以下頜光潔溜溜,看起來也年輕了許多。朱讓槿如見救星,連忙喜滋滋地迎上前道:“吉潘瓦西,我的好兄弟,你總算及時趕到了。”說著與他擁抱了一下,然後又向後邊的彝族女人微笑著打了聲招呼,那是瓦西的妻子吉古阿加。吉古阿加斜披毛氈,下著百褶長裙,由於她的丈夫吉潘瓦西是土司之子,身份尊貴,所以按照身份越尊貴,裙折越密的規矩,她的長裙佈滿層層皺摺,同時緊拖地面,行走時塵土飛楊,這才顯的身份貴重。“我接到你的訊息,就日夜不停地趕來了,好兄弟,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吉潘瓦西笑吟吟地對朱讓槿道。吉潘瓦西和拓拔嫣然彼此也認識,所以笑著打了聲招呼。他前幾年曾經生過一場大病,部族裡的巫醫沒有治好,眼看就要命喪黃泉了,是恰巧遊逛至此的朱讓槿讓隨身的郎中給他醫好了病,彝人性情豪邁,有恩報恩,從此視朱讓槿為異姓兄弟。朱讓槿把事情簡要說了一遍,然後說道:“我知道你去過凌宵城和九絲寨和他們做生意,對入山的路徑一定了解,王兄現在陷在他們手中,靠朝廷大軍硬攻的話,王兄一定性命不保,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和我同行,見機行事,或許有機會救我王兄出來。”吉潘瓦西一聽面有難色,猶豫半晌才低聲道:“好兄弟,你王兄被抓的訊息我還不知道,不過都掌蠻人又同朝廷作對的事在各山各寨都傳開了,土司老爺們大多存著……咳咳,那種心思,我若出面助你,我們的部落會被人孤立……”朱讓槿垂下眉來,輕輕嘆了口氣,拍拍他肩膀道:“我明白,讓槿不會讓兄弟為難的,我另想辦法,你不要太為難。”吉潘瓦西猶豫片刻,咬了咬牙道:“好吧,我陪你去,不過……我不能公開露面,你給我一套漢人的衣服,不要叫人知道吉潘瓦西跟在你身邊就行了。”朱讓槿大喜,擁抱了他一下道:“這個好辦,嫂夫人就先住在王府吧,我一定叫人把大嫂照顧的無微不至。”吉潘瓦西看了眼拓拔嫣然,朱讓槿會意地笑道:“嫣然是我的紅顏知己,唯一的紅顏知己,她那裡你應該放心才是。”拓拔嫣然雖愛和朱讓槿使小性兒,不過公開場合倒還知道保持他的面子,忙也巧笑嫣然地道:“是呀,你放心好了,我今天壓根兒就沒見過你們夫妻來王府,呵呵呵,這樣總該放心了吧,阿黑哥。”※※※※※※※※※※※※※※※※※※※※※※※※※※※※※※蜀地百官內部對於議和還是作戰,招撫還是討剿始終爭論不下,有的官員以蜀地難行,敘州多兇險,昔年二十萬大軍不能進山半步為由,建議可暫時答應都掌蠻的條件,一切以釋回世子為前提,再徐圖後計。反對者則認為一旦答應,都掌蠻在敘州一帶就等於畫地為牢,儼然便是國中之國,朝廷再想出兵,道義上就造成被動,出師無名了,而且其他土司部落如果有樣學樣,從此蜀境再無一天安寧,所以應剿撫並用,可以許以重金、土地和官職,以贖回世子,同時以強大的武力壓近,使都掌蠻放棄太過份的條件。雙方爭執不下,不過一個基本共識卻都是一致的,漢人退出敘州,讓都掌蠻如同自成一國,這是決對不可能的,就算蜀王答應,朝廷聞訊也絕不會同意,都掌蠻提出這麼過份的條件,十有八九就是留著給朝廷討價還價,以便獅子大開口,要個高價。楊凌早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