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二王子起了口角,導致痼疾突發,氣絕身亡。二王子不知就裡,驚慌之下這才棄屍花叢。入獄之後,二王子深悔不該因口角之爭氣死了族妹。令靖清郡王痛失愛女,致使王爺病情加重,又自覺有口難辯,遂……於獄中寫下絕筆,自縊身亡。”朱讓槿聽的呆住了,半晌才一下子跳下地來,仰天大笑!他一雙拳頭握得骨節咔咔直響,象是聽到了最好笑地事情,仰著臉大笑不止。小聆子默默地望著他一眼不發,兩個獄卒聽見狂笑,生怕出了事情,急忙趕回來撲到柵欄邊向裡邊叫道:“二王子、二王子,您沒事吧?”朱讓槿狂笑不止,二人連喚數聲,朱讓槿忽地厲喝一聲:“住口!不要叫我二王子,我算什麼王子?”兩個獄卒嚇了一跳,裡邊的人雖是囚犯,可那身份也不是他們得罪的起的,兩人瑟縮了一下,不敢再應聲了。朱讓槿雙手一分披散的亂髮,露出一雙凌厲地的眼睛,他拖著腳鐐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對著小聆子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一字一頓地道:“朱讓槿,不是一件可有可無隨便犧牲的東西。我會瞪大雙眼看著這件案子查下去,總有一天要被人堂堂正正地從牢裡接出去!”小聆子坦然受了他這一拜,目中露出嘉勉之色,微微地點了點頭。門外兩個牢子面面相覷,聽著二王子說話,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朱讓槿俯首拜了三拜,大聲道:“師傅,一切就拜託你了,請回稟父王,朱讓槿不會死、不能死!我會耐心地等著重見天日地時刻。我,絕不會死!”聲音在牢房中迴盪,傳出好遠好遠……******“我不會死的,我絕不會死!”同樣地誓言就在此時。也在李大義的心中迴盪。月光慘淡,前邊還有一座山峰,黑沉沉的矗立在夜色中。翻過這座山,就能見到她了。“我答應過她,一定要活著回來見她的”,李大義心中想著。已經熱淚盈眶。兩天兩夜,他不敢停留,只顧跋山涉水地往回趕。他不是怕有人搜山,群山連綿,無窮無盡,就是發動巴蜀所有百姓搜山,他找個草坷隱藏起來,也未必就能被發現。但是他了解自已的傷勢,他殺過太多人,其中不乏高手。所以自已也受過很多傷,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不盡快趕回來,那麼他將就這麼無聲無息在死在山野間,成為野狗野狼的腹中餐,永遠也不能再見到她。刺穿肩胛地一劍傷了他地筋脈。即便醫好這條臂膀也必然大受影響,不過以他的體魄,如果只是這一處傷害,至少不會送命,要命的是胸口中的一彈。刀劍傷不會在體內留下什麼。可是那比藥丸還要小些的一粒槍彈射中了他的胸口,深入肺腑,即便官府沒有封鎖大小路卡。讓他從容就醫,他也找不出那麼高明的郎中,能從他的胸口取出彈丸。鉛彈帶有毒性,他的傷處已腐爛腫脹,現在流出地都是醬黑色的血水,換個人早已斃命荒山了,而他仍在苦苦支撐著,可是李大義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腳下遲滯如重千鈞。前邊那座山以他平時的腳力只須一盞茶的功夫就能越過去,現在卻不知道還要爬多久。可是無論如何,他都要爬過去,緋舞在那兒等著他,盼著他回來,如果他想停下歇一歇,可能就要永遠睡在這兒,與他的女人,和他未出生地孩子,隔山隔世,相見無期。李大義一身泥濘地趴在地上,急促地喘息半晌,忽地抓過一把野草,瘋狂地塞到嘴裡,嚼著、嚥著……他並不是因為飢餓,兩日不能進食,他還能夠忍受,他是因為胸中那種火炙鉛墜般的痛苦,苦澀難耐的青草味道,現在嚼著也不能那麼難受了,反而令他麻木的神經和身體重又激發出一股活力。他象野獸一般發出一聲駭人的嘶吼,然後搖搖晃晃地爬起身來,拄著手中地木棍,一步步向前挪去……後邊有一頭獨自覓食的狼,遠遠的輟了他許久,這個人類身上散發地死亡氣息令它警惕地一直不敢靠近過來,因為它確定不了如果撲過來,那麼將是誰咬死誰。李大義發出一聲駭人的嘶吼,終於使它最後一絲貪念也消失了,這頭灰狼拖著尾巴灰溜溜地逃了。放棄貪念,有時也是一種獲得。******柳緋舞還沒有睡,昏暗的油燈下,她坐在炕頭,笨拙地縫著一件小孩衣服。布料不大,小小的一塊兒,但是給嬰兒做件衣服應該夠了。看著完工的小衣裳,柳緋舞欣喜地舉起來左看右看,儘管兩隻袖子一長一短,衣襟也有點兒怪異,可這畢竟是從未學過女紅的柳大小姐頭一件成品,歡喜的她對手指上處處針傷的痛楚也感覺不到了。剛出生的小孩兒能有多大?這件衣服會合身嗎?不管了,如果做大了,那就等他長大些再穿,小孩子長地很快的。柳緋舞寶貝似的疊起衣服,小手伸到背後輕輕捶著腰。這裡是山坳裡一處村莊,或者勉強說它可以稱之為村莊,因為這裡只有三幢房子,兩戶人家,都是山中的獵戶,從這兒出去,到山外的鄉村,要走十幾裡山路。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