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說話,他抿了抿嘴,垂下了目光。朱讓槿卻偷偷瞟了大哥一眼,攸又收回了目光。“蜀王要禪位!”這個念頭一下躍上楊凌心頭,想來蜀王自知病體難愈。再加上此次剿滅都掌蠻叛亂,他也反省到自已施政存在著種種弊端,這是決定要禪王位於世子了。難怪他堂堂王爺,要在王大排盛宴為自已慶功,慶功是順道兒地,恐怕在宴會上向蜀地文武百官宣佈禪位之舉才是他的目的。正好自已這個京中大員做個見證。這事操作上當然沒什麼難度,世子本來就是法定地繼承人,現在王爺病體難逾,要提前傳位只消公佈一聲,再向皇上請了旨意,然後由世子正式登位就行了。開心就好整理只是不知這位世子朱讓栩才幹比起乃父如何、比起朱讓槿又如何……楊凌飛快地消化著蜀王的暗示,忽然覺得有一道目光在盯著自已,他眼珠一錯,便發現了那個朱湘兒,小妮子咬著粉嫩的櫻唇。小小地胸脯微見起伏,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正衝著他運氣呢。一見楊凌望來,朱湘兒立刻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兒,下巴向旁邊稍稍移動一下。雖然當著父親不便做出太大的動作,但是那種不屑卻透過她的面部表情很豐富地表現了出來。楊凌不禁啟齒一笑:“嗯,我的辣椒種子還沒撒下去,這裡倒先長出了一隻四川小辣椒……”******楊凌回了成都,倒比在敘州時還要繁忙。一連兩天各路官員接迎相賀,設宴款待,到了第三天楊凌實在禁不住連日酒肉。便託辭身體不適,留在行轅休息。清晨練了會氣,又和伍漢超對舞了一趟劍法,楊凌想起朱讓槿那日表現出地驚人刀法,於是順口向伍漢超提起。伍漢超是武人天性,對於同道中人特別關注,仔細詢問了朱讓槿動手的經過。楊凌說的性起,又試演了那手漂亮的橫掃直刺一氣呵成地動作,描述了他動刀的威勢。伍漢超想了想道:“這樣氣勢渾然兇悍的刀法,不象中原武功。巴蜀武林門派,也是用劍者眾多。四川是西域門戶,常有西域人物往來,蜀王府財雄勢大,接觸的也多是西域傑出人物,二王子的武功和刀法,十有八九是向西域刀客學地。”楊凌笑道:“那麼以你的武功能夠對付麼?”伍漢超謙遜地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有動過手,漢超也不敢誇口。不過西域之地,大漠草原,天高地闊,那裡的刀法也是雄渾有力,霸氣縱橫,自成一家。最適合用於戰陣廝殺,橫掃一片、當者披靡。”楊凌聽了哈哈笑道:“你這小子,想說他不如你也就罷了,還要拐彎抹角,二王子的刀法適合戰場殺敵,橫掃千軍,那意思若是單打獨鬥、較量劍招武技,卻要遜色與你了?”伍漢超嘿嘿笑道:“各有所長,各有所長。”二人正說笑著,劉大棒槌跑了過來,楊凌指著大棒槌笑道:“不過你說的也是,武功造詣高低和戰場廝殺技能確實有些出入。大棒槌武藝遠不如你,你二人若交手,他頂多能敵五合,可是若你二人在戰場上同時動手殺人,一柱香下來,大棒槌殺地人一定比你多的多。”大棒槌不知道二人在說什麼,不過他和伍漢超是交過手的,無論是空手還是用兵刃,都非他幾招之敵,所以對伍漢超最是服氣,現在聽大帥誇他在戰場上殺敵能比伍漢超還多,不禁咧開大嘴傻笑起來。楊凌問道:“一大早地,有什麼事麼?”大棒槌忙道:“喔,方才門子遞進貼子,說……”他還沒說完,楊凌已道:“就說我身體不適,今日不見客。”“哦,嘿嘿,就該給她個閉門羹,大帥不在成都時,還跟俺吹牛,說讓大帥跪下舔她的腳趾頭呢,這不大帥一回來,就上趕著請客……”楊凌連忙叫住嘟嘟囔囔地劉大棒槌。問道:“誰?哪個這麼大膽,讓我舔他的腳趾頭?!”劉大棒槌回過身,扯著嗓門道:“就是那個小郡主唄,俺老劉不讓她出門……”“好了好了,就說本官不舒服,暫不見客。說話客氣著點兒”,美女是可以原諒滴,美女的腳也是不那麼討人嫌滴,口頭上的虧嘛……吃虧就是佔便宜,楊大人很大度地決定不追究了。可他說完忽又想到:那個小郡主跑來找自已幹嗎?昨兒蜀王才搬回王府,就算今天就請客,怎麼輪也輪不到郡主出面請人吶?楊凌連忙又追問道:“就她一個人來的?”“不是,還有那個二王子,他們兄妹一起來的。”楊凌汗了一把,忙道:“請他們進來客廳待茶。我換了衣服便去。”楊凌換好衣衫,匆匆趕到客廳,只見人家兄妹正坐在客廳裡,楊凌微微一掃,見朱讓槿好整以瑕地正品著茶。小郡主朱湘兒卻雙手按膝一動不動。楊凌換了一身儒袍、髮束儒巾,腳下一雙長筒烏靴,他匆匆進堂,拱手笑道:“見過二王子、見過郡主殿下,本官身體不適。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朱讓槿放下茶杯,起身朗笑道:“大人怕不是身體不適。而是腸胃不適吧?呵呵,放心,放心,我兄妹二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