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實在想不到連深山中的崔家老寨也被連根拔了。如果連崔鶯兒的老爹也中了箭,那戰況該是何等慘烈?她……她怎麼樣了?以她如火般暴烈地個性,如果老爹有個好歹,那她以後能放過我嗎?不過……好象也沒有以後了。李大義已經恢復了常態,得意地笑道:“你的人防範的實在嚴密。我曾經扮作士卒,可惜卻無法接近你的中軍大帳一步,在你的欽差行轅,我更是無法接觸到你,本想就此罷手的。想不到你卻接連赴宴,頻頻外出了。在下跟了你整整兩天,都找不到機會下手,今天你們微服出遊,我看你們東遊西逛。後來奔了北效,這裡只有這處昭覺寺是個好去處,所以我便先行一步。趕來恭候大駕了。哈哈哈……”“我李大義作事,沒有把握決不出手,現在外邊官兵重重,看著兇險,可是就算在下現在堂而皇之地走出去,你的人也決不敢動我一根汗毛,是不是呀楊大人?”楊凌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最想救他的人是他的親兵衛隊、最恨不得把李大義千刀萬剮地也是他的親兵衛隊,可是如果這時蜀王派了軍隊來。想強行闖入抓人,恐怕他的親兵就要倒戈相向,死守禪院絕不許一兵一卒進入了。而且蜀王方面根本不用考慮,他們決不會為了這樣的小小要求把他這位欽差大臣陷於死地,何況這裡還有他的女兒呢,楊凌連額頭也滲出汗來,死還要被人家當成逃生地工具,那真是死不瞑目呀,可他能有什麼辦法?這時外邊有人揚聲喊道:“廟裡的兄弟聽著,金銀馬匹我們都準備好了,我們要先知道大人和郡主死活……”楊凌一聽是伍漢超的聲音,急忙喊道:“漢超……”,這一聲出口,李大義已將那團布又塞回他的口中,然後冷冷一笑,大搖大擺地開啟殿門走出去,喝道:“看好他們,刀架在脖子上,稍有風吹草動,立即動手。我去瞧瞧官兵有沒有誆人。”李大義行事,該謹慎處細驚弓之鳥,必再三權衡,容不得半點紕漏。該放開處,又大開大合,直取敵之必守,絕無半點猶豫。三兄弟之中,他最有乃父之父,這也是李福達特別青睞,屬意他來接任教主之位的原因。他擔心官兵在廟門外或馬匹、道路上使計坑他,所以一定要出去查個明白。李大義狡詐如狐,摸透了官兵地心理,他雖無人手可用,而且伍漢超還站在外邊,可他偏就那麼大模大樣地走過去,身後的殿門也只是虛掩了一下。“空城計”使到了這種程度,就是諸葛亮站在這兒,也絕對不敢斷言殿上沒有李大義的同黨,伍漢超又怎敢妄動?李大義走到伍漢超面前,嘿嘿一笑道:“兄臺,我兩位兄弟地身手可不如我利落,站在這兒別嚇著他們,走吧。”兩人是頭一次正面相遇,但是在那一剎那,不知怎麼,兩人都感覺出這人就是在望竹溪和自已交過手的人,二人的目光都象是碰到了獵物的野獸,臉上的神情也凌厲了起來。二人的目光交鋒片刻,伍漢超終於敗了,躍躍欲試的手指從劍柄上緩緩垂落下來。李大義傲然一笑,從他身邊毫無防範地擦肩而過。伍漢超望了那虛掩的房門一眼,輕嘆一聲,隨在了他的身後。檢查馬匹地馱的金葉子,檢查馬匹、馬鞍有無被人動了手腳,朱讓槿等人則反覆追問如何釋放人質。雙方開始討價還價起來。四下裡則是清出寺院地和尚們在雙掌合什地頌經:“嗡嗡嗡……”,這麼長的時間,竟沒有一個人敢試圖靠近那處禪院。******楊凌的嘴一被捂上,就急不可耐地掙扎起來,可是憑他的力氣怎麼可能掙脫結實的繩索,李大義的計劃相當冒險。簡直處處漏洞,官府方面隨時可以置他與死地,他唯一能自保地倚仗就是人質,而恰恰這人質卻是官府方面最大的軟肋,所以這個最冒險的計劃就成了最完美的、一定可以實現的計劃。可以預見,有自已在李大義手中,外面的官兵只能任由李大義擺佈,希望雖然渺茫,但是他們必須得抓住這唯一的希望,沒有人敢冒著他被殺死的危險強行出手。官府要的是活楊凌。而不是逼死他,僅僅抓住一個綁匪,即便那綁匪是彌勒邪教的二少主,這筆買賣也沒有人會去做。所以,這一次沒有人能救他了。哪怕外邊有千軍萬馬,哪怕把少林武當地所有高手全都調來,沒有人敢出手。只有靠他自已,可他靠什麼救自已?他的兩鬢淌著汗,額頭的青筋都繃起來了。除了抱著幼娘九城奔走求醫的那一次,他的心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就象放在沸油裡煎著。他不甘心。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怎能這麼窩窩囊囊地死去?他地妻子還不到二十歲,要為他守一輩子寡、他的兒子和女兒,他還一眼都沒有看過……不能死!絕對不能死!鼻息粗重的象牛一樣,繩索勒進了肉裡,可他一點也覺不出疼痛,經過這番扭動掙扎,繩釦更緊了,但是也扯鬆了一些。身子只能繞著紅柱緩緩挪動,但是絕對沒有掙脫的可能。楊凌忽然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