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畢竟家父在朝為官,這樣做難免要招些嫌疑,想不到家父回信竟然同意了,還要我一旦入朝,要謹守本份、克盡職守,不可倚仗父親或大人的關係,浮華孟浪。”楊凌一聽大喜。雖說他和楊廷和關係談不上如何惡化,可是自從楊廷和入主內閣之後,由於政見上地分岐,加上楊凌曾命人打斷他的馬腿,二人私交一向淡淡如水。尤其是楊一清和王守仁成了楊凌一派後。彼此關係更形疏遠。後來楊凌才知道楊廷和跟楊一清關係一向不好,雖不至發展到勢同水火,平素也是絕不往來,楊一清既成為楊凌的盟友,楊凌也就成了楊廷和地潛在對手。官場上錯綜複雜。交個朋友、賞識個人才,也能給自已樹敵,實是楊凌始料未及。但是他對楊一清在軍事上地表現十分滿意。大同是韃靼侵犯中原的重要門戶,分化韃靼也需要大同守軍適時而動、適機而動,給他們製造更好的分裂機會,這些事除了楊一清,楊凌也實在找不到第二個人選。況且以他目前的實力,要重用一個人,也用不著顧忌這人屬於哪一派,有哪些對頭。可這一來楊凌對楊廷和同意自已舉薦楊慎就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了,想不到楊廷和竟然應允了。這人倒真是內舉不避親,公私分明的很吶。楊凌未想到的是,楊廷和此舉倒有多半不是為了兒子,而是為了和他改善關係。現在京中清流一派日子日益艱難,已經被劉瑾打壓的抬不起頭來了。楊凌一派地勢力自從楊凌一出京就變成了縮頭烏龜,雷打不動,什麼也不參與。楊廷和原來恨不得楊凌這一派倒了才好,現在才知道少了這一派的平衡和牽制,劉瑾跋扈到了什麼程度。清流派受打壓,他和李東陽作為清流派地首領人物,壓力更是沉重,不但受到外部的打壓,還要受到內部不滿他們蜇伏的官員評擊,以致兩位大佬現在是度日如年,翹首以盼地希望楊凌早日回京。誰知道楊凌打仗打上了癮,打完了東洋打西洋,現在又和都掌蠻較上了勁,收到兒子的家書,楊廷和盤算這倒是個和楊凌緩和關係的機會,況且知子莫若父,自已地兒子有什麼才能他還是曉得的,也不會有愧於舉薦的職位,所於便馬上修書同意了。楊凌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些背景,能得到楊慎這樣才學出眾、見識相同的助力,他自然滿腹歡喜。楊凌欣然道:“今日參加了蜀王爺的宴會,我打算明天一早就要回京了,你可與我同去京城麼?”楊慎道:“慚愧,在下得了家父地書信就勿勿趕來了,現在起行的話,許多事還沒和家裡交待。本家宗親長輩都在巴蜀,此番進京,要回來一趟就難了,這些長輩們總是要拜望一番的。”“哦,那也無防,等你處理完私事,再赴京城也不遲,反正本官回京後,暫時也要忙上一陣兒”,楊凌微微一笑,不禁想起了劉瑾那張總是謙和、卑微,卻暗含殺機地笑臉。菊園中來往的官員也不少,但凡見到楊凌蟒袍玉帶打扮的,不管認不認識,都知道這位年青人就是欽差楊大人,都不免上前見禮,楊凌不勝其煩,便和楊慎邊走邊談,漸漸拐到了偏僻的小路。這裡實際上已經沒有了路,平時修繕的也就不太仔細,地上的草剪的也不整齊,楊慎忽然止住了步子,奇怪地道:“是世子,他怎麼在這兒?”楊凌應聲望去,只見幾叢花草後露出兩個人影,兩人對面而立,正在交談。花草掩映下,那女孩兒身段兒高挑苗條,一身紅衣,側身而立的倩影曲線玲瓏,看她地模樣似在向朱讓栩苦苦哀求什麼。朱讓栩一會兒點頭、一兒搖頭。神情十分嚴肅,楊凌心道:“這位世子聽說不好聲伎女色,為人十分嚴謹,想不到也有紅顏知已”,他不好偷看別人隱私,楊慎更不想撞見別人私事。二人不約而同,互相打個手勢,悄然轉身避開了。走出幾步,楊凌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朱讓栩搖搖頭,似乎很生氣地說了幾句話,那紅衣女子急忙扯住他地袖子,朱讓栩卻猛地一甩,拂袖而去,那女子怔然瞧著他離去。拭了把眼淚,也轉身走開了。楊凌不由暗暗搖搖頭:“怕是男女間的情感糾葛了,真是虛名害人!朱賓翰揹負著例代蜀王仁厚愛民、以禮教守西陲的美譽,成了他施政的禁錮,明知蠻族愈來愈猖狂。早該嚴懲以儆效尤,卻仍綏靖妥協,姑息養奸,險些釀成大禍。蜀王世子呢,身分極高。娶個三妻四妾也算不了什麼,只為了家風嚴謹、不好聲伎女色的美名,便辜負了美人恩。唉!要換作是我……”楊凌又搖了搖頭……******蜀王乃諸王之中最富有者,蜀王財富甲天下,便連皇室日常用度怕也有所不如,只不過一些犯禁地東西蜀王府用得起,卻不敢用罷了。今日見了蜀王府的氣派,楊凌才相信這些傳言。他在京師享用過御宴,在江南也受過富豪世家最高規格的款待,可是和蜀王府一比,都不免要相形遜色。富綽豪華勝過皇家之宴,氣度作派又勝過江南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