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道:“打群架嗎?來人!”門外立即又衝進來幾個,清一色是京營的官兵,一瞧老大跟人家幹起來了,這些大頭兵可不管對頭是誰,刷的一下就拔出了腰刀,高鳳急了,連忙跑到中間,大聲道:“我說劉公公、張公公,您兩位都是爺,都是我的爺,行了嗎?咱就不能平心靜氣說會兒話麼?老兄弟見次面也不容易!”劉瑾沒喚人,那些家人倒不是進來幫忙的,而是有緊急訊息告訴劉瑾。原來劉瑾插手鹽法,釋出命今禁止空文虛引、禁止私販夾帶。可是太監常浩奉命去南京公幹時,攜官鹽充作購買織造的銀子。又夾帶了私鹽都撈一筆,被內廠的探子查出來。立即稟報了現在掌管著內廠的幾個檔頭。訊息傳到劉瑾那兒,劉瑾和常浩沒啥私交,便立即派人去逮捕常浩,還杖打了沒查出常浩夾帶私鹽的巡鹽御使。逮捕了幫常浩運私鹽的鹽運使寧奇潤,趁機拷打收髒,把他們的家抄的乾乾淨淨,就連這位鹽運使的女兒都賣掉,換了銀子收進了自己腰包。這一記懲貪風暴真起作用,各的鹽運使再不敢冒這風險,不料劉瑾自己卻以運送海鮮為名,夾帶私鹽販賣。用的方法很稀奇,這海物要保持不壞。上邊總得灑點鹽醃著,可問題是人家劉大官人是一車鹽上象徵性的放一條魚。根本就是拿沿路的巡鹽官們開涮。可他們偏偏碰上了一個清官,這位巡鹽官查出了十幾車私鹽立即下令收繳,劉瑾的家奴便悄悄亮出了劉瑾的招牌,那位巡鹽官立即扯開嗓門,生怕旁人聽不見似的痛罵他們冒充劉公公家人,違法亂禁、販運私鹽,還敗壞內廷劉公公的英名。巡鹽官大肆宣揚了一番劉公公禁私鹽、肅貪腐的清官形象,當場扯碎了劉瑾寫的條子,然後把這些既不敢再承認是劉瑾家人,又無法說明自己到底是什麼人的私鹽販子全押了回去。劉家的人什麼時候吃過這啞巴虧。最主要的是如果其他官員全這麼辦,那劉家不是少了一條財路嗎?所以負責按鹽的人沒等到人便一路尋來,得了訊息便立即報回京來。販運私鹽超過一定數目是要砍頭的,那個鹽運使已經把砍頭名單報上去了,其中有一個被抓的人是四管家的侄子。他得了訊急的不行,這才沒等劉瑾回家,就急急趕來了。劉瑾一聽果然大怒,十幾車鹽吶,再摻上沙子摻上土,那得賣多少錢?張永這小子正在渾蛋,一個小小巡鹽使也渾蛋起來了,敢和咱家叫板的人不少吶!劉瑾把眉尖一挑,殺氣騰騰的道:“走,馬上去戶部!吞了我多少,我讓他給我吐出來多少!還有那個不開眼的東西,再不懲治就反了他了!”劉瑾權力比張永大,打架可不行!別說廠衛在他面前一直是和稀泥,就算完全聽他的,那些特務檀長的又不是打仗,能是京營官兵的對手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給他一拳不如捅他一刀,瞅準了再出手也不遲,想到這裡劉瑾暫時忍下了這口惡氣,對張永冷笑道:“動拳頭?動拳頭顯不出咱家的手段!姓張的,和我劉瑾作對,你就慢慢消受吧!但願你消受得起!”說完一拂袖子,劉瑾揚長而去。其餘幾虎面面相覷,心頭都有點恚怒,怎麼說也是大家一齊出面相託,劉公公現在也……也太囂張了,根本就是目中無人吶。張永把袖子扯出來,想了想不放心了,牟斌曾被劉瑾整的很慘,邵節武堂堂北鎮撫司鎮撫使還曾被劉瑾關過大獄,他能不能抵住劉瑾的壓迫?今天事鬧的這麼大,要是兄弟真被趕出錦衣衛,那自己以後也不用混了,臉全丟光了。他在房子裡打了個磨磨,然後向高鳳幾人團團一揖,說道:“幾位兄弟好心好意,張永銘記在心,今日累幾位跟著張永拂了面子,是張永的不是。改日張永再設宴,給諸位兄弟賠罪。咱家和劉瑾算是勢不兩立了,不能等著他打上門來,手頭有點事得馬上辦,咱家也告辭了,說著張永又是一禮,轉身大步走了出去。高鳳氣的呼呼喘氣,一屁股坐回椅上,想了想這和事佬當的實在丟人,不由憤憤的一拍桌子。其他幾人不由暗暗嘆了口氣,也在椅上坐了下來,房中杯盤狼藉,一時默默無言。*****************張永出了大門,雪花已飄了起來,他仰臉思忖片刻,上車說道:“走!去兵部!”錦衣衛雖然大權獨掌,地位超然。但是兵制仍歸兵部,他知道劉宇現在在楊凌和劉瑾之間搖擺不定,但楊一清卻是楊凌一派的人,如果再有楊一清的支援,那麼牟斌那兒就更能穩住陣腳了。他不是不能給兄弟另外安排個差使,但是現在能否讓兄弟在錦衣衛站住腳,關乎到他的權威是否存在了,無許如何,他要與劉瑾搏上一搏!張永到了兵部,見大門口劍拔弩張,氣氛十分緊張。一個身材健美的藍衣少女揹著雙手,獨自傲立在兵部大門前,對面一群兵丁。持著刀槍卻不敢逼近一步。少女身後站著近百餘人,都是普通百姓打扮。不過全都是二十多歲的健壯小夥,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