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突然寄到我這兒來的。”
董事似乎在解釋為什麼先拆開了信,其實信封上本來就寫著“分管調查室領導親啟”。
“當然我並沒有聽信其一面之詞。”
董事又點了一支菸,
“你覺得是誰對你懷有這麼大的仇恨呢……”
不寄給久木本人,而是直接寄給公司的董事,很說明問題。
“能猜到是什麼人嗎?”
久木挨著個猜測起來。最清楚知道他和凜子關係的只有衣川,他不會幹出這種事的。其他同事多少知道一些,但不可能那麼詳細,再說對已經被降了職的人,落井下石也沒多大意思。
“大致能猜到一點兒……”
對他和凜子的關係知道得很詳細,有可能寫這種信的只有兩個人。
即自己的妻子或者凜子的丈夫……。
見久木沉思不語,董事說道:
“我個人覺得這是無聊之舉,可是既然寄到公司來了,也不能完全不予理睬。”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久木抬起頭來,董事避開他的目光說:
“當然這牽扯到你的私生活,不便過多幹涉,可是對方非要公司表明態度的話……”
“怎麼樣?”
“我想先聽聽你對這封信怎麼看。”
“當然可以……”
這封信的內容十分卑鄙,滿篇胡言亂語,充滿了惡意。對這些中傷他可以和凜子一起堅決否認。
可是,要說究竟有沒有這回事,就不好解釋了。像信上說的那樣強迫對方發生關係純屬胡言,然而和有夫之婦的凜子關係親密卻是事實。
“我覺得完全是對我的人身攻擊,故意誇大其詞,惡意誣衊。”
“這種做法一般都是為了要攻擊,陷害對方,所以你說得也有道理。”
“我絕對沒有逼迫或軟禁過對方。”
“這我知道,你也不像那麼膽大包天的人。”
董事半嘲笑他說道。
“可是和這個女人關係親密是確有其事吧。”
見久木不置可否,董事掐滅了剛抽了兩口的煙,
“收到這封信後,我暗中在公司裡瞭解了一下情況。”
“關於我嗎?”
“當然信的詳細內容是保密的,據說你的確離開家和她同居了……”
這一定是鈴木或其他同事跟董事說的了。
“沒錯吧?”
久木還是緘口不言。
對同一件事的看法會因人而異。
久木一直認為他和凜子的愛,是至死不渝的,連神靈也阻止不了的純情之愛。
然而換個角度看的話,就會被簡單判定為不正當的,越出常規的極不道德的行為,再加上勾引、淫亂、變態等等卑劣而誇大的詞語,更給人以下流汙穢的印像。
他和凜子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看問題,而忽略了一般人的看法。
久木反省自己的時候,董事苦笑道:
“你還真有桃花運呢。”
“不,不是……”
“了不起,我什麼時候也能攤上這麼一封信哪。”
董事的笑聲裡含著嫉妒和揶揄。
“好了,這封信就交給你吧。”
董事說著把信封遞給了久木,等久木把它塞進了口袋後,口氣馬上嚴肅起來:
“還有件事跟你商量,和這事沒什麼關係,公司想調你到共榮社去。”
久木沒聽明白,反問道:
“共榮社?”
“從九月份起去那兒也行啊。”
共榮社是負責商品管理或流通部門的分社。
“讓我去那兒嗎?”
久木叮問道,董事緩緩點了點頭,
“對你來說可能有些突然,這是因為你負責的昭和史的發行預測不大樂觀。”
“是嗎?”
“這樣一來,你就空閒了。”
董事的話真是出乎久木的意料之外。
久木看了一眼窗外的浮雲,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把臉轉向了董事。
“昭和史的計劃不順利是什麼原因呢?”
“當然,公司方面沒有意見,並對你的出版計劃進行了認真的研究。不過,你也知道目前的形勢,文文社為了銷路的問題,費了好大的力氣,現在多數意見認為應該暫停。”
在當前這個遠離鉛字的時代,出版二十多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