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傳出聲音:“是誰在外面鬧騰啊?”
辜連城柳眉倒豎,指著掌櫃的鼻子質問道:“你不是說樓上的人都已經下去了嗎,怎麼這雅座裡還有人,好啊,掌櫃的,你可真有膽,收了我的銀子居然還敢蒙我。你是頭一個!”
掌櫃慌忙擺手道:“郡主可千萬別誤會,小的膽子比芝麻還小,哪敢蒙郡主,只是裡面那位客人是李大人陪來地,小的實在是不敢攆啊!”
“李大人?哪位李大人?”不止辜連城。連柳逸都對裡面那幾位客人起了好奇心。
掌櫃湊到辜連城耳邊悄聲道:“就是三位宰輔之一的李庭方李大人。”
“是他?”辜連城吃了一驚,能讓他陪著來的客人想必是來頭不小,她可真想見見,當即不顧掌櫃的阻止來到那扇門前,一把拉開,裡面所坐之人一目瞭然,除了李庭方外,便只有一位穿著銀灰色長袍地老者。正搖著湘竹骨扇微微含笑。
柳逸不認識兩人還好些,辜連城卻是又驚又喜,張嘴剛要說忽記起掌櫃還在旁邊,忙讓他下去,如此才歡歡喜喜地欠身叫道:“連城見過皇帝伯伯,皇帝伯伯吉祥!”這一聲卻是把柳逸震的有些頭暈目眩,皇帝,眼前這位老者便是那坐在紫禁城裡的天下至尊?
那廂辜連城請過安後,已經攬了建德帝的臂膀道:“皇帝伯伯,你怎麼和李大人在這裡?剛才在外面我都沒聽出您的聲音呢?”
建德帝用摺扇輕敲了她額頭一下道:“我要是不在這裡。怎麼能看到你的好戲,連城,你這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
辜連城痴笑撒嬌一番後見柳逸還愣在原地,抬高了下巴道:“喂。你傻了,還不快過來叩見皇帝伯伯,不然小心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柳逸收拾了心裡的吃驚,帶著幾分緊張上前跪地見駕,建德帝抬手示意他平身,仔細打量一眼後,含笑道:“好,好。朕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不買咱們這位長樂郡主的帳,你可真有膽子!”
柳逸知道剛才自己與辜連城地對話都一字不差落在這位至尊的耳中,不由得有些尷尬,辜連城更是不依地道:“皇帝伯伯,你都不知道他怎麼欺負我,幹嘛還誇他。應該狠狠治他的罪才對?”
這般小女兒的嬌態落在建德帝與同坐的李庭方眼裡。均是會心一笑,建德帝更是說道:“真的要朕治他的罪?”見辜連城不語。他故做為難地想了一下旋即道:“好吧,就依你的話,重重治他的罪,呃,是流放三千里好呢,還是直接拉到刑場上去斬首的好?”
他一本正經地樣子嚇到了辜連城,她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皇帝伯伯會當了真,忙擺手道:“不要,千萬不要,這些都太重了,我,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
她那著急的樣子令強捺著笑的建德帝不禁大笑出聲,便是李庭方也滿面含笑,辜連城一愣,隨即明白自己中了建德帝的計,羞地滿臉通紅,轉過頭不理人。
建德帝斂了笑聲衝柳逸道:“你是哪裡人,在何處當差?”
聽到柳逸的回答後,微微吃驚:“哦,福州人氏,倒是與曲妃一個地方,老六府裡做護衛的?還沒有正式的官職吧?”他想了想道:“也罷,相見即是有緣,瞧你人品也不差,就補個四等侍衛吧,庭方你記一下,回去後讓吏部登記發個文書下來,柳逸是吧,你改明兒記得去吏部報備一下!”
驟得了這麼大的恩典,柳逸尚有些恍惚,倒是辜連城滿臉欣喜,催著柳逸快些謝恩,惹得建德帝又是一陣大笑,指著辜連城對李庭方道:“瞧瞧這丫頭,果然是到了喜歡人的年紀啊,這姓柳的小子得了恩典,她倒比人家還高興,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建德帝原是無心之語,沒想到卻恰好點到了辜連城自己都沒發現的事,心底某個柔軟地角落因這句話,像春天盛放的桃花一樣,悄然開放,燦爛如許!
臉像染了最紅的胭脂,天邊的流霞般,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柳逸只是一愣,立馬反應過來,跪地道:“草民只是一介平民,如何敢高攀郡主千金,何況郡主對草民也並無此意。”
他的話令辜連城薄怒,礙著建德帝在場不好說,只死死盯著他不放,李庭方見狀逐道:“柳侍衛不必過於激動,皇上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何況郡主擇婿乃是件頭等大事,人品家世才華皆需一等一的才行。”
他地話令柳逸暗自鬆了口氣,他這反應建德帝均看在眼中,暗含讚許,別人攀著皇家高枝,求之不得,他倒是一個勁地往外推,看來是個可*而不貪富貴的人。只是辜連城卻是氣得不輕,緊咬貝齒,胸口一起一伏難以平靜